“徒儿还能再战。”胡不虎道。

“你的眼都被人打青了,脸也被扇肿了。”张屠夫看着胡不虎乌青的眼眶和红肿的腮帮子揶揄道。

胡不虎闻言跳脚,怒骂道:“狗日的,那个老小子不讲武德,每一招都往我脸上招呼。不过他也没占到便宜,我把他的胡子眉毛和头发都给削了,看他回去如何有脸见人?”

“哈哈,你二人的战斗倒是有趣的很。”张屠夫忍俊不禁。

然后摇了摇头,说道:“再往前行十里,到北望坡扎营,明天开始不再应战,你们两个先把内伤调养好。”

“师父,我们还能再战!”甲仲谋摇头表示不用调养,仍要继续应战。

“不,绝不能让那帮乌龟王八蛋辱没了您老的威名!”胡不虎眦目喝道。

张屠夫瞪了二人一眼,训斥道:“你们两个都已经是五六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耍小孩子脾气?

几大门派的意图你们还没看出来吗?

他们显然是想用车轮战熬战老夫,将老夫击败,然后借机制造舆论声势,让老夫威名扫地,不再拥有在北疆说一不二的话语权,所以他们不把老夫击败是不会罢手的。

你们难道能一直应战下去吗?

他们登门挑衅就让他们挑衅去吧。

只要老夫不出手,张家军还在,他们也就只敢耍耍嘴皮子功夫,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造反。

老夫强势霸道了一辈子,不知骂过和欺负过多少人,临了被人骂几句就算是应了因果报应吧。

老夫看得开,没什么可气的,所以你们两个也无需动气。

老夫此行只为震慑北疆各大门派,让他们不敢在东征西讨的关键时刻蹦出来捅刀子。

所以老夫先动了几个小门派,来个杀鸡儆猴,然后再把这五万张家军安扎在北望坡,像一柄出鞘的利剑悬在几大门派的脖子上,让他们不敢妄动。

老夫只剩下一两个月的时间,待老夫死后你们不要哭丧,只装作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该做什么做什么,直至陛下把北疆的事物安顿好了再说。

哈哈,几大门派的人打死也想不到,老子就是死了也能威慑他们。

因为老子是张屠夫!”

张屠夫虎目绽光,修为虽已不在,但威势不减从前。

甲仲谋和胡不虎听了张屠夫的交代,心里抑不住悲伤难过,但也只能听从吩咐,不敢乱了张屠夫的计划。

五万大军前进十里,然后安营扎寨。

翌日上午九时,六大门派腾空飞来两人,于辕门外求张屠夫指教。

二人见张屠夫不予回应,说了许多挑衅的话语,但张屠夫仍然不做回应,最后只能悻悻离去。

他们纵然嘴上说着嚣张挑衅的话语,可脚底下却老实安分的紧,没敢踏进辕门半步,因为踏进辕门就等同于冲撞大军大营,后果难以预料。

隔天二人又来挑战,这次言语更加过分,就差点没骂张屠夫缩头乌龟了,但张屠夫仍然不做回应。

甲仲谋和胡不虎,以及五万张家军虽然被气得怒发冲冠,但是没人敢违抗张屠夫的命令擅自应战。

第四天早晨,辕门外竟然来了两个粉面少年,张口就要挑战张屠夫,并口出狂言要斩张屠夫证道。

可是二人坐在马背上嚎叫了一上午,直喊得嗓子眼都冒烟了也没有得到一声应答,最后气得脸色铁青的离开。

第五天早晨,六大门派的人愈加过分,竟用花辇把两个打扮妖娆浓妆艳抹的女子抬到了辕门门口。

这二人非哪一门哪一派的人物,而是附近顺州府一家青楼里的两个招牌。

“奴婢万花楼刘贝贝。”

“奴婢万花楼刘巧巧。”

“听闻张老将军雄风不减当年,前来请张老将军指教一二。”

二女在花辇上站起身,朝军营盈盈拜下,那身若无骨的姿态尽显一身媚骨。

可是她们的身体和声音却在不受控制地颤抖,因为她们心里害怕恐惧。

她们知道她们眼下的行为十分荒唐,在军营门口冲撞羞辱领军的大将军,恐怕马上就会被乱箭射死。

可是她们不敢不这么做,因为不这么做就会被杀死。

她们家隔壁的青楼,就因为头牌的姑娘誓死不从,以致连累整个楼的姑娘们都被杀死了。

不来全部都得死,来了只死她们两个,她们别无选择。

“狗娘养的,欺人太甚!”

“不行,我受不了了,我要出去把这两个贱婢砍了!”

胡不虎看到六大门派弄来两个青楼妓女叫阵,顿时气得暴跳如雷,提刀就要去把花辇上的两个女人砍了。

张屠夫却出声叫住了胡不虎,捋须道:“她们是受几大门派的人胁迫,不得不这么做,你何必为难她们呢?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花。

去,赏她们每人一百两银子,让她们给将士们舞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