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没有回应。

抬手又要敲,可就在他的手将落未落时,紧闭的朱红大门竟突然自己开了。

咯吱吱——

老旧生锈的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大门打开,门内空荡荡不见人影,只有迎面吹来的冷风。

苏正的心一下窜到了嗓子眼,吓得差一点叫出声来。

“有——有人吗?”他往门内探了探头,咽了口唾沫问道。

突然一张人脸无声无息地从上方垂落下来,几乎贴在了苏正的脸上,同时伴着一声大喝:“哈!”

“啊——”苏正吓得没了人声,跳起来转身就跑。

“哈哈——”张小卒倒吊在大门上面的门梁上,望着苏正狼狈逃窜的身影哈哈大笑,并嘲笑道:“瞅你那点鸡胆。”

“干!”苏正回头看见是张小卒和他开的玩笑,不禁气得脸色铁青,冲张小卒咆哮怒吼道:“你没听说过人吓人吓死人吗?!”

张小卒翻身从门梁上跳下来,目光严肃地看向苏正等人,说道:“我是想告诉你们,当内心感到恐惧时,第一反应不应该是逃跑,而应该是用你们的拳头或者兵器,去干掉让你们产生恐惧的敌人。”

苏正闻言火气慢慢消退,皱眉沉思起来。

“那要是打不过呢?”苏宁问道。

张小卒回道:“打不过当然要逃,但不能像苏正刚才那样,被恐惧完全支配,没了魂地逃。

逃跑固然是狼狈的,但依然要保持沉着冷静,知道自己该如何逃、往哪里逃,唯有冷静才能让你更有把握的逃掉。

另外,当你遇到实力高过你,但又不足以碾压你的敌人时,逃跑未尝不是取胜的法门之一。”

苏正等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张小卒走下门前石阶,目光落在两匹马背上没坐人的骏马身上,问道:“我骑哪一匹?”

“张大哥,哦不,从今天开始,我们应当称呼您为教习了。”苏正表情严肃且郑重地说道。

说完,回头给其他人投去一个眼神。

苏宁十七人会意,皆翻身下马,和苏正一起走到张小卒面前,朝张小卒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学生礼,齐声喊道:“教习!”

张小卒点点头,道:“既然如此,我就当你们三个月的教习,希望能教给你们一些有用的东西,也希望你们能刻苦学习,让我们皆不负这三个月的时光。”

“谨遵教习教导!”一十八人齐声道。

“时间不早了,我们出发吧。这匹马是给我准备的吗?”张小卒走向一匹毛发铮亮的高头大马,因为刚刚他问他骑那一匹马时,所有人都看向这匹马,故而猜到这匹马是给他准备的。

只看一眼,张小卒就知道这匹马极好。

这马通体赤红,看不到一根其他颜色的杂毛,阳光照耀在它柔顺光洁的毛发上,使它愈加红艳。

清风拂过,毛发随风抖动,就像一团烧的烈火。

它四肢修长有劲,马身看上去好似干瘦,可突出的筋骨和结实的肌肉勾勒出的线条,优美得如刀锋一般。

它的眼神锐利,且含着一股霸道的威势,似乎在俯视万物。

张小卒在战场上见过许多好马,也骑过几匹名驹,但都不及眼前这匹。

眼前这匹烈焰马倒是让他想起一匹马,李昊天胯下的那匹白马。

不过也仅限于想起,比是没法比的,李昊天那匹白马已经被他养成精了。

“此马身如烈焰,鸣如惊雷,故而得名惊雷烈焰马,是番邦进贡的宝马,就是性子烈了点,教习若是喜欢就牵去骑吧。”苏正上前介绍道。

“真舍得?”张小卒看向苏正问道。

“当然。”苏正点头道。

“哈哈,那我就收下了。”张小卒不再客气,大笑着翻身上马。

咴——

张小卒甫一跨上马背,烈焰马突然就暴躁起来,扬起前蹄人立而起,暴躁的嘶鸣声震得人耳膜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