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匹黑马,通体像黑缎子一样,油光放亮,唯有四个马蹄子部位白得赛雪,更让陆轩眼睛看直的是,这匹马身上的肌肉结实紧绷,加上高大威猛的体型,无论是耐力、速度和爆发力,都是相当惊人的。

陆轩喃喃道:“这是乌雅马,对吧?”

“对!”高队长点点头道:“但是从来没有人将它驯服过的。”

“谁说没有,它曾经可是项羽的坐骑!”陆轩反驳道。

听到陆轩的话,华夏队的所有队员都是身体一颤的说不出话来了,项羽,那可是西楚霸王!你能比的么?

据说乌骓当初被捉到时,野性难驯,许多人都休想骑,但是都未能成功,都骑得上也顿时被它摔下来,强壮好胜的项羽听说便想一试,霸王不慌不忙骑在马上,忽然用手紧抱住一树干,本想一下把马压制得动弹不得,谁知乌骓也不甘示弱,拼死挣扎,结果那树连根拔起。

但是项羽以霸王的气势镇压住了乌雅,一骑上乌骓就扬鞭奔跑,一林穿一林,一山过一山,这马非但没把他摔下,反倒汗流如注,身疲力竭了,乌骓总算被霸王的拔山之力折服了,心甘情愿地供霸王驱使了一生。

有了这匹马,项羽巨鹿之战,九战九捷,以少胜多,力战六十多员汉将,霸王枪未点地,马未倒退半步,霸王身经百战无有败绩,数年以来,乌骓所向无敌,尝一日行千里。

可秋风戏马,叹乌骓宝马随霸王死在垓下大战中,当时遂命小卒牵马渡江,那马咆哮跳跃,回顾霸王,恋恋不欲上船,霸王见马留连不舍,遂涕泣不能言,众军士揽辔牵马上船,那马长嘶数声,望大江波心一跃,不知所往。

想起这个典故,陆轩感觉到胸口中的热血在烧起来,今天就要所有人看一看,我华夏曾经的第一战马是何等的不可一世!

陆轩慢慢向马棚靠近,高队长哪能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吓得尖叫道:“我说兄弟,这匹马可是一匹野马,野性难驯,而且力量超强,非常难以驯服,你想驯服它跟找死没什么区别!”

乌雅马现在绝对是华夏的濒危物种,存世的乌雅马绝对不超过一百匹,因为乌雅马性子太烈,通常抓到它后都会以绝食来抵抗,所以,华夏是禁止捕捉乌雅马的。

这次乌雅马送到香江,也是破例用这匹马作为大国的珍宝给人来欣赏参观之用。

如此可见,这匹成年的乌雅马应该被捉到还没有几天,如果送到动物园给人参观之用,怕是活不了多久的。

陆轩头也不回的说道:“这是我们为国争光的最后机会,你觉得我会错过么,放心,如果我死了,绝对不会让你们负责,再说了,我会被一匹马给踢死么?”

听着陆轩自信的话,高队长一下子无言以对。

“队长,我们该怎么办,这小子简直是一根筋,而且还不怕死,”一位队员在高队长耳边说道。

另外一位队员却是说道:“队长,不如让他试试吧,干脆死马当作活马医,他都说了他要是被乌雅给踢死了,我们不负责。”

高队长咬了咬牙:“嗯,不管他了,看他能不能真的驯服乌雅。”

陆轩已经展现出了他的不凡之处,作为华夏队的参赛队员,谁又不希望华夏能够展现大国的国威,所以他们最后的希望真的是寄托在了陆轩的身上。

“把马棚打开吧,”陆轩看着高队长说道。

高队长点点头,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后走到了马棚前,可是看着都快有他这么高的乌雅马,身体都是哆嗦了一下,深怕乌雅马一脚踹死他似的。

瞧着高队长这小胆的样子,陆轩实在是看不下去,直接走上前去一把夺过他的钥匙快速的将马棚铁门打开。

“咴咴咴!”

当马棚门完全打开的一刹那,乌雅马立刻是前身跃起,嘶鸣声更是声声震耳,如此有气势,要是前肢的马蹄踢中人,非死也残废。

高队长和其他队员吓得直接往后跑,陆轩却是没有半点想多的意思,直直的站在乌鸦马身前最极限的安全距离。

“咚!”

由于乌雅马被紧紧的拴着,根本无法前冲,两个马蹄狠狠踏在地面上,刹那间,陆轩都是感觉地面震荡了一下。

不愧是曾经威风赫赫的战马,果然是名不虚传。

此刻,陆轩眼中更加有着炙热之色,只不过他知道,想要驯服这匹马很有难度的,在刚才,第二场预赛已经完毕,决赛马上要开始,陆轩可没多少时间去驯服乌雅马的。

“我说兄弟,现在放弃还来得及,”高队长站在远远的地方大声劝说道。

其他队员也是紧跟着帮衬道:“是啊兄弟,别拿生命开玩笑,这可真不是闹着好玩的,会死人的。”

也有几个队员见陆轩站着不动,忍不住冷嘲热讽道:“要是怕了就赶紧把马棚门关上,你装逼应该也装够了吧?”

“就是,还以为你多牛逼呢,原来也是嘴巴厉害而已。”

高队长瞪了这两个出言不逊的队员一眼,让他们立刻是闭上了嘴巴,低声道:“也不看看你们站的远远的,还好意思说别人。”

陆轩没有搭理他们的话,而是慢慢靠近着乌雅马,当乌雅马再次准备高高跃起,一副攻击的姿态时,陆轩眼中冷光闪烁,那一道道冷芒犹如宝剑出鞘一般锋芒毕露。

感受着那冷冽的寒芒,乌雅马深深感觉到了陆轩身上恐怖的杀气,传说乌雅马可是有灵性的,要不然也不会投江和项羽一起殉葬。

乌雅马虽然充满难训的野性,但是面对死亡的恐惧时,它也会害怕,被陆轩野兽一般的瞳孔狠狠盯住的时候,它慢慢低下头了骄傲的马头。

看到乌雅马低头的一刹那,高队长和他的队员们都是惊呆了,傻样了,尤其是刚才讽刺陆轩的两个队员浑身直冒冷汗,这——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