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子总是带着一股淡漠,好像无论什么事,都无法让他的眸子有一丝波动。

萧遇溪回过神,解释道:“陌齐堰现在确实是我的下属,我将他收服了”。

敌国将军成为辅政王的下属,这个消息让顾千丞有些不敢相信,顾卿恒也质疑道:“你怎么能保证,他是真的投降,他今日敢擅闯你这辅政王府,保不齐来日就将匕首架在了你的脖子上”。

陌齐堰半跪下说道:“主子,我对您绝无二心。此次擅闯辅政王府,是属下着急确认云舒是否安然无恙,一时昏了头,就闯了进来”。

“主子,您怎么惩罚属下都行,您若是真的担心属下是假降,那就请主子赐属下毒药吧,也好打消顾虑”。

木云舒见陌齐堰这么说,顿时担忧起来,他并不想让陌齐堰受制于人,他是洒脱之人,本该是自由之身翱翔于天际,而不是困在囚笼里。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顾卿恒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萧遇溪也自知不做点什么,将军必定担心,毕竟这人是敌国的将军,而并非寻常百姓。

萧遇溪只好应下,摆手招来侍从,“房内架上,有一个黑色瓷瓶,拿过来”。

侍从应下,连忙去取,木云舒见状连忙跪下说道:“主子,我在这里,陌齐堰不会背叛您的,还请主子不要赐他毒药”。

陌齐堰安抚道:“没事的”。

侍从已经将瓷瓶取来,木云舒起身想要夺下毒药,陌齐堰连忙起身快他一步拿下瓷瓶,打开便倒出一粒吃了下去。

木云舒见状心痛极了,撇过头不去看他,陌齐堰将瓷瓶递给萧遇溪,萧遇溪接过,对顾千丞说道:“好了,毒药吃了,如果将军再有疑虑,那就是在怀疑本王了”?

顾千丞连忙说道:“不敢,辅政王你为祁国做的一切,我们将军府也是看在眼里,定然不会怀疑辅政王你”。

萧遇溪缓缓说道:“那就好,本王累了,想休息了,将军还请回吧”!

顾千丞行了一礼,带着顾卿恒回去了。

臧岚也将折扇还给了木云舒。

萧遇溪遣散了侍从,对陌齐堰说道:“你带着木云舒去京城逛逛吧!等你准备回去时,将他送到宁集居,宁集居是新开的医馆,他日后就住在那里”。

陌齐堰连忙应下,和木云舒一同出去了。

一时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萧遇溪不敢看臧岚,臧岚跟他实在是太像了,看到臧岚就会想起他。

臧岚看着有些虚弱,跟之前判若两人的萧遇溪,疑惑的问道:“你怎么了,好像很虚弱的样子”。

萧遇溪摆了摆手说道:“我没事,你也下去吧!那间房间是你的,趁着现在没事,去打理下,缺什么去让侍从去采买,晚上住着也舒坦些”。

臧岚见萧遇溪心情有些低落,也不再打扰,转身回房间了。

将军府内,顾千丞见顾卿恒郁闷,出言安抚道:“恒儿,看的出来,陌齐堰真的很护木云舒,就算陌齐堰不吃下毒药,木云舒在萧遇溪的手上,陌齐堰也绝对不会胡来”。

顾卿恒抱怨道:“萧遇溪自己身中北凉奇毒,又被北凉的人追杀险些死掉,我倒是不担心他对祁国有危害,只是怕他这么做,反被雁啄了眼”。

顾千丞又道:“有这一条就够了,只要萧遇溪的目标是北凉,无论他在祁国做什么,我们都不要插手”。

“陛下如今很重视萧遇溪,太尉是朝中老臣,实力也不容小觑,太后和太妃也虎视眈眈。我们将军府虽握兵权,但这偌大的将军府内,就你我二人,实在是势单力薄,为父不想你卷入其中。”

顾卿恒有些不理解,这都是祁国的人,何必自己人算计自己人,顾卿恒不懂这些,很是想不通。

盛京内,陌齐堰对木云舒说道:“我本来以为你在盛京能安安稳稳的,没想到刚来就发生这样的事”。

木云舒回应道:“我一没身份,二没地位,他们怎么会无缘无故抓我,只是我恰巧穿了萧遇溪的衣服,带了面具,他们误将我当成了萧遇溪”。

木云舒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叹息一声说道:“你知道我的心愿是什么吗”?

陌齐堰想都没想直接说道:“我当然知道,你想闲云流水度此生,虽然现在我做不到,但我保证,会有那么一天的”。

木云舒摇了摇头说道:“这是我告诉你的,但不是我真正的心愿,其实在第二次班师回朝时,我就默默许下了一个心愿”。

陌齐堰连忙问道:“什么心愿,你告诉我,我一定尽力帮你实现”。

木云舒眼眸瞬间暗了下来,缓缓说道:“我希望有一天,可以看到你如雄鹰般翱翔于天际,而不是受制于人低到尘埃里”。

“你知道那天雨夜,我等你等的有多揪心吗?我听说你为了替我求情,被王上打板子罚跪在宫门外,我想去找你,却被侍从拦在门前出都出不去。

雨越下越大,迟迟不见你归来,我心急如焚导致昏了过去。后来被雷声惊醒,我从窗边,恰巧看到你满身血痕,混杂着雨水,一步步走了回来”。

“就算自己已经这副模样,你回来的第一句话竟是,问士兵我怎么样了,还叮嘱士兵不要告诉我。第二天看着你忍着疼痛,强颜欢笑的样子,我真的心疼极了,可我没有任何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