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君更加乐了,整个人好像要粘到慕容持身上,好在他已经被彻底清洗过了,云玥倒没那么担心,就是慕容持完全招架不住,同云玥求饶道:“算我怕了你们母女两了,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不就一个院长嘛,我去不就成了!”

话音刚落,云玥立马把柳君抱起来,还哄着她松了手,往柳君小脸蛋狠狠吧唧了一下,心肝宝贝叫了一通。

慕容持已经气得彻底没脾气了,瘫坐在太师椅上,喘着粗气,还要防着这对母女两,也是不容易。

云玥收到顾晨的眼神,当即把柳君抱出去。

薛会宁能感觉到慕容持僵硬的身子在这一瞬间软了下来,对云玥佩服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屋子里安静下来。

顾晨同慕容持真心道歉了一番,这才正色道:“既然持老先生已经答应担任荆北院院长一职,有些事情只怕还要跟您好好说一说。”

慕容持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次倒是没有还嘴,不情不愿地说道:“你说吧!”

顾晨看了薛会宁一眼,示意他开口。

对着气场强大的慕容持,薛会宁说话都觉得没有底气,沉吟了片刻才道:“持老先生,事情是这样的,当初院还在建的时候下官从江南招了一些大儒过来,原本以为响应的人不会太多,但目前为止已经来了八位大儒,现在他们成了院的招生招牌。”

“八个大儒?什么时候江南那边的大儒品位这么低了?”慕容持皮笑肉不笑地嘲讽了一句。

薛会宁有些尴尬,讪笑了两声,接着说道:“这八位分别是三朝元老龚明轩、先皇登基之后罢黜的太傅詹泽,以及跟詹泽一起过来的计咏、卞浩凡、鞠鹏,还有就是以卓洲为首的三人,姜晔、金风凌。

这八人实际上代表了三方势力,为首的是龚明轩、詹泽、卓洲,龚明轩和卓洲还好一些,就是詹泽,此人在江南派系斗争中落败,不得已才应了下官的邀请带人过来,现在他先将荆北院发展成自己的势力,所以才到了没多久就排除异己,跟院其他先生闹出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另外,詹泽很想担任荆北院的院长,但是我们不愿意,若是太过直白的得罪又不妥当,只能将此事交给皇上定夺,皇上这才向我们推荐了您。”

慕容持一听怒了,拍案叫嚣道:“原来你们不是一开始就看中老头子的能耐,是因为炎小子的关系才对老头子纠缠不休,哼!”

他不高兴了,很不高兴!

薛会宁闻言,一个头两个大,他好像说错话了怎么办?

正当他焦急的时候,云玥从外面进来了,对慕容持毫不客气地嫌弃了一顿,“就我们初次见面,你那埋汰的样子,还指望我们慧眼识英雄呢!都说珍珠蒙尘那也要是珍珠才行啊!你看看你在荒宅那样子,不明所以的还以为丐帮又搬回去了呢!”

“你......”慕容持气得脸色涨红,指着云玥眼睛圆瞪。

云玥好笑地给他倒了杯茶,温言温语地哄道:“来来来,这是我让人从深山采的春茶,藏到现在不容易,您老尝尝看,消消火,等会儿那坛子女儿红您老带走,就当是晚辈无知给您的赔罪,不过既然您都答应当这院的院长了,荒宅那边就别去了......”

老头一听,又急了,想都不想就拒绝,“不行不行,那里就是老头子的家,老头子除了那里哪儿也不去!”

云玥一噎,跟着瞪大眼睛,坚持道:“不行!那里破败得太厉害了!不能住人!您若是不喜欢住在柳府我马上可以派人送您去荆北院。”

那荒宅周边连个人影都没有,老头子一个人在那附近转悠也太不安全了,以前不知道就算了,现在知道了他们自然要对慕容持的安危负责。

薛会宁也跟着附和道:“柳夫人说得极是,那里怎么能住人呢?下官也建议持老先生换个地方,若您喜欢清静,下官这就给您安排一个别院也行。”

慕容持还是不大乐意,耍起了小孩子脾气,“不管不管,那宅子我住得很习惯,我就喜欢那里,别看外面破败,里面可好着呢!我都收拾过了,我就住那里哪儿都不去!”

两边僵持不下,顾晨沉思了片刻才说道:“这样,我们折中一下,既然持老先生喜欢那宅子就住那里好了,只是那宅子必须好好修缮,派人仔细打理干净,这样可以吧?”

云玥也看向慕容持。

慕容持眉头先是皱了皱,最后才不情不愿地说道:“那好吧,老头子就听你们一次,不过修缮的时候要依着我的心意来,连里面的东西我都要自己挑!”

云玥哑然,哭笑不得地应了。

事情商量完,老头子直接过去把那坛子女儿红抱走,顺便撕了半只烤鸡,看得云玥脸颊一抽一抽的。

等老头大快朵颐之后,云玥他们也饿得饥肠辘辘,干脆坐下来一块儿用膳。

老头子最后将那一整只烤鸡啃完了才打了个舒服地饱嗝,抱着酒坛子心满意足地慢慢喝,心情貌似很好,见云玥三人优雅地用餐,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地浅笑,又喝了一口酒,缓缓说道:“人生在世短短须臾,不可着劲儿享受,像你们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哎!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夫千乘之王,万家之侯,百室之君,尚犹患贫,何况匹夫......还好,老头子早早看透,呵呵......”

说罢,老头又喝了一大口酒。

云玥已经放下筷子,正襟危坐反驳道:“我赞同持老先生这个观点,但我并不觉得自己的生活没有意思,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再则,先生这话是暗指我们的所作所为是为利吗?”

慕容持眉头一挑,算是默认了。

云玥义正言辞地说道:“当然不是!持老先生在皇室位高权重,有些事情想必您也清楚,荆北城的北城墙塌了,朝廷和府衙拿不出修缮的银子,而荆北城又靠近边关,城墙坍塌可大可小,是我柳家默默抗下这一切,那北城墙花的银子全是从我们柳家出的,柳家却不担半点儿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