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到梅香园门口的时候,脸上的笑意忽然止住,两个人同时换上了严肃的表情,压低声音道。

“你不觉得这两日奇怪的很麻,平日梅香园的院门一直都是开着的,哪有上锁的时候,可这两天都一直大门紧闭,听小厮说,里面还上了两道门闩呢。”

“是啊,我也想问来着,今天早上我还大厅跟周嬷嬷要好的几个婆子,结果什么也没问出来。我记得咱们休沐日之前,梅香园还好好的呢,怎么就放了两天假,这院子就感觉哪里变了。”

两个人一边讨论,一边往前头那扇紧闭的铜环黑门那走去。

“估摸着是不是住在梅香园的这位燕小姐犯了什么错,给禁足了?”

“不能把,你不知道这燕小姐的来头可不小啊,那是之前内个首辅燕易山的嫡女,正儿八

经的名门大小姐。”

“那怎么这两天也没见出来。”

“兴许是病了也说不定呢,我听和我一起睡铺子的其他丫鬟说,好像看见过有往梅香园送包好的药包。估计是病了。”

这两人互相猜测着,慢慢悠悠地走到了门口。

叩响了紧闭的木门。

里面过了片刻才传来脚步声。

随即,门打开了一条缝,一个腰间缠着蓝布围裙,一脸横肉的婆子就出现了门口,将食盒全部接了过去,然后又关上了大门。

两个女使连往院子里面张望的空隙都没有,就又被厚厚的门板挡在门外。

院子里面,婆子拎着食盒进去,将两个食盒全部放在门廊下的廊凳上,然后瞧了瞧紧闭的堂屋大门。

雕花半窗的木门这才拉开,露出香桃那张憨厚的小圆脸,老老实实地将两个食盒全部提进去,开始布菜。

等几盘菜全部从食盒里拿出来后,香桃又往内室走去,掀开垂在地上的几重轻纱帷幔,一直走到里面的软榻上,讷讷地说,“小姐,该吃午膳了,已经把才都布好了。”

“我不想挪动,你就那个小碗来,随便夹几筷子菜,端过来吧。”

软榻上,燕雪凝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月白色中衣,神情木然地仰面躺在软榻上,后背倚着两个织花软枕,将她上身托举的很高。

香桃哦了一声,折返回去,老老实实地按照燕雪凝的要求,那起盛着米饭的小碗,往上面随意添了几筷子炒菜,又把小碗送了过去。

燕雪凝双目空洞的凝视着正前方,朝阳面的六角形轩窗,看都不看的把小碗接过来,往嘴里倒沙子似的,强塞了几口饭菜,便放下碗筷,“你去问问,我什么时候会被送到庄子里?在被送走之前,我想去庙里,给我爹娘烧一炷香。”

“好,奴婢给您问去。”香桃不会说安慰的话,用力点头后,就直奔门外。

可是走了一会,香桃又快速折返回来,小跑到燕雪凝的软榻前,指着门外结结巴巴地道,“她,她过来了?”

“谁。”燕雪凝无动于衷,仍旧木然地盯着窗户。

“是,是那位,杜小姐……”香桃神色紧张地看了一眼门口,压低声音,有些惊惶地道,“杜小姐她还身边还跟着两个婆子呢,今天突然过来,会不会是过来……打,打小姐你的?”

“好啊,让她进来,让她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