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公子有些诧异地看了秦月夕一眼,他原本以为她又会直接拒绝,没想到这回居然口风松动了。

秦月夕眉尾一挑,这人是高兴过头了?怎么给他机会说话,却又不说了。

“哦,秦老板,您之前种的那些粮食在城里一直是采取限量供应,应该是受种植规模限制吧?不知道您可有扩展规模的打算?”

这句话倒是问到秦月夕心坎上去了,她酿的酒需要极大量的粮食,然而她现在拥有的田产有限,就算将来所有的六十亩地全种上粮食,收成也跟不上酿酒的需要。

如今她酿酒选用的粮食都是加了灵泉水灌溉出来的,如果去大量采购其他的粮食,酿出的酒味道绝对会差一大截,这样的酒卖出去就等于是在自砸招牌。

“规模是要扩大的,只是我现在还没有选好地,毕竟要符合我的土壤标准,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秦月夕手里虽然有足够的钱去购买土地,但是地方大了,需要拨出的监管人手就很成问题,毕竟还有个暗中窥伺的人没有被揪出来。

虽然岳闻樱不是受人挑唆的,但祝掌柜的所作所为却是有人指使在先,下毒这个手段

在她的摊子铺开之后,确实也是让人防不胜防。

“这个简单,我可以为秦老板提供足够优质的田地。”

江公子顿了一下:“至少是目前阶段,会尽我所能。”

秦月夕仔细想了一下,如果地是挂在别人的名下的,或许不会那么惹眼,她可以提供自己留下来的粮种,若是让她把所有的土地都用灵泉水改造一遍,那也不现实,那就只能在粮种上做章了。

如果将那些粮种在空间里灵泉水的精华中浸泡一下,那会是有什么样的效果呢?

她脑中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这就需要等她做实验看看了。

江公子将秦月夕沉吟着,也不去打扰她,只是静静等待她做出决定。

“江公子之前就说过想要与我合作,当时虽然是被我拒绝了,但江公子似乎一直也没有放弃过这个念头。后来你忽然消失了一段时间,再度出现时依旧还是想要与我合作。”

“我能否冒昧地问一下,是什么让你在打了退堂鼓之后,又决定重新来找我谈合作?”

秦月夕又是打了一记直球,有些问题她必须要问清楚再做决定。

“坦白说,还是因为你种出来

的粮食的问题。”

江公子也坦诚地说。

“我想秦老板自己也应该很清楚,能将饱腹感提升一倍的粮食,对一个国家意味着什么吧?不管是从民生还是军事上,这个价值都无可估量。”

“您现在这个规模不大,还入不了谁的眼,但是以后慢慢增加耕地面积,产量上来之后,就会很招人眼,到时候恐怕会卷入更大的风暴中去。”

“在下就算是不为自己,也要为整个江家考虑清楚,所以才会有之前打退堂 消失的这么一段。”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突然改变了主意?毕竟你说的这种情况依旧存在。”

江公子的回答与秦月夕之前的猜想相差无几,他顾虑的点秦月夕也并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灵泉水对粮食的这种增幅效果她也无法控制,暂时也还没有什么解决之道。

“做生意总是需要冒一定的风险的,秦老板遇事不乱,事前都会做足充分的准备,事实上,我刚才也已经试探过您的态度了。”

“若是秦老板无意扩充粮食种植的规模,那此事就此作罢,我想秦老板的志向应该也不只是在这个小小的县城里,所以我与您投资别的

生意也无妨。”

“既然秦老板有扩展种植规模的意思,那就说明至少你在心里考虑过,也有了相应的应对方案,这样也给了在下更多的合作信心。”

江公子一番话也让秦月夕看出了他的诚意,毕竟有些话说出来确实会让对方心生反感,但他还是坦白地说了。

在秦月夕看来,双方坦诚相待就是能合作的最基本的基础,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的话,那后续的事情就没有必要继续谈下去了。

“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们确实可以来商讨一下合作的事,还有一点我想江公子应该也看出来了,有人在暗中想要封锁我所有做生意的路子,若是能置我于死地就再好不过了。”

“所以若是我们要合作的话,可能有些事需要托庇于江公子的名头之下。”

秦月夕缓缓地说出她的一个打算,同时也仔细地观察着江公子的面部表情,试图从他的微表情里分析出什么来。

“这无所谓,我江家的产业涉及甚广,而且也不是我自夸,不管是哪个方面都能做到行业前三,应该会有足够的能力让秦老板托庇其下。”

江公子立刻应承下来,这本就不是什么

大事,只要在契上约定好,就不会出什么问题。

“有江公子这句话,那我就放心了,只是接下来要进行什么样的合作,现在定下来还是略显仓促,待我回去细细考量过,再与江公子具体商议吧?”

秦月夕觉得今日谈到这儿也就差不多了,至于后续要做的就是拟出一份计划来,同时也要把粮种的实验给做了。

江公子的担心并非是杞人忧天,她自己也认真地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是她也 不是学农业出身的,而且这粮食的饱腹感效率增加本是好事,若是真让她鼓捣出削弱的方法来,那也实在太可惜了。

两人又对坐闲聊几句,江公子就率先提出了告辞,秦月夕自然是要留下来跟吴掌柜说话的,便起身相送,目送着江公子离开。

不久之后,贵宾间的房门一响,吴掌柜推门而入,站在秦月夕面前,面带愧色地说:“少夫人,今儿是老朽疏忽了,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若不是您预先做好了预防措施,今儿新悦酒楼的牌子就要砸在我手里了。”

秦月夕一摆手说:“无妨,这事儿注定了会发生,无非早晚罢了。我找你来,是为了另外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