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是装出来的。

“好端端的,你掐自己做什么。

顾梓晨不答她的话,却也没有否认,而是调侃起秦月夕刚才掐自己的那个举动。

“哪有,你是喝醉了看错了吧。”

秦月夕哪里会承认她掐了自己,那是一种确认自己没有在做梦的举动,背后代表的含义就算是她不说,顾梓晨也会懂的。

“你刚才还说我装醉,现在又说我没醉,那我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

顾梓晨眼中的笑意更浓,他发现秦月夕脸上的红晕渐起,慌乱又带着一丝羞怯的模样让他根本无法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

“你还笑!这么大的人了,还耍那种小孩子的手段骗人,也不知羞!”

秦月夕伸手在脸上刮了几下,忽然察觉到自己的行为也很幼稚,顿时就有些讪讪地停了下来。

顾梓晨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眼中的认真和专注却越来越浓,他向秦月夕伸出手,说:“月夕,过来!”

“我,我过去干嘛?”

秦月夕原本是坐在椅子上的,听到顾梓晨的话反而一下子跳了起来,还向后退了一步。

“月夕,过来。”

顾梓晨没有放弃,依旧是对她伸出手,只是这回的语气极温柔,带着让人禁不住沉

沦其中的魔力。

秦月夕仿佛是被蛊惑了一般,刚才的那份羞涩和闪躲渐渐褪去,她忽然意识到眼前那个伸手等着她的男人,就是她自己亲自选定的终身伴侣。

就在很久以前,在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互相认定了彼此,而就在今天,她甚至以这个躯壳再度为他披上了嫁衣,全了那个因羞辱而变得残缺的仪式。

怕什么呢?

本就没有什么可怕的。

她这么想着,心里就渐渐变得安稳沉静下来,随即就一步步地向已经翻身坐起的男人走过去。

如同之前鬼手李将她的手交付在他手中一般,如同她在下花轿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手交付给他一般,这回她依旧将手伸出去,轻轻盖在他的手掌上面。

顾梓晨收拢五指,温柔又坚定地包裹住她,随即毫不犹豫地将她拉进怀里。

“终于……让我等到了。”

一声喟叹似乎是从灵魂中响起,让两人同时都因此而颤栗着。

不知是谁先向谁靠近,两个人投射在墙上的影子逐渐合二为一。

红绡的帐子垂下,将本就朦胧的光影遮掩得愈发模糊又旖旎,也遮住了一室渐起的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