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媳妇,咱们是来给你赔礼道歉的。”

其中一个年纪最大的已有五十多岁了,满面风霜,皱纹横生,只看面相倒像是六七十岁的老人。

“你是?”

秦月夕看着这男人面生得很,她现在对村里人可以说是闭着眼睛摸都能摸出来谁是谁,突然出现这么个生面孔来跟她道歉,让她有些搞不清状况。

“我是这婆娘的相公,昨日才从外面回来。”

他伸手扯过旁边的一个女人,秦月夕看了才恍然道:“哦,原来你就是丁婶子的相公,听说是跟着城里的商队出远门了,实在是辛苦了。”

这丁婶子就是昨天跟麻婶子一起扎堆儿嚼舌根的几个女人之一,只是她不似其他人嘴碎,无非就是附和了两句点点头而已,倒没说什

么过火的话。

丁姓男子面带愧色地说:“我也是为了养活这个家,讨口饭吃,跟着商队东奔西跑的虽然辛苦,也比守在这儿黄土地里刨食还吃不饱强。”

“所以我不在家,我家这口子也就没了管束,成日里跟着些碎嘴子婆娘混迹在一起,东家长西家短的嚼舌根,也不知是哪来的劲头,招不招人烦。”

他瞪了丁婶子一眼,把他媳妇瞪得只是低头绞着手指,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口。

“我昨儿回来,就听我家侄儿把事情前因后果给说了一遍,愧得我当时就想登门道歉了,还是我侄儿把我给拦了,说是今早还有集会,这不我看到你来了,就赶忙带人来道歉了。”

秦月夕再看看丁姓男子身边站着的年轻男子,正是曾经跟自己上山猎过虎的老丁家的小儿子,想必是将她的事迹好好跟他那个久不在家的叔叔说了一通,这才有了今天赶来道歉这一出。

看在老丁家跟顾家关系还不错,丁婶子又没说顾家什么坏话的份上,这个面子秦月夕还是要给的。

她面上带笑,客客气气地说:“既然是丁家叔叔开口,那月夕也不敢倨傲自专,丁婶子昨日也并

未说我顾家什么坏话,想是素日里跟麻婶子在一起惯了,敷衍着应和上几句也是有的,对吧,丁婶子。”

她这话显然是不打算继续追究丁婶子嚼舌根儿的事儿了,那丁姓男人到底是在外面闯荡见过风浪的,脑子活,一听这话茬连连点头。

“说得是呢,我接下来要暂时在家一段时日,定会好好管束我这婆娘,让她少给我丁家招惹事端。”

话说到这个份上,双方都对彼此的态度很满意,又随便寒暄了几句,丁家男人就带着自己媳妇走了。

还有等在后面想要凑上来的一对男女,秦月夕只是瞥了他们一眼,就直接无视一般越过二人走了。

背后传来两声男人的召唤,秦月夕也只当充耳不闻。

面子给一个人就够了,丁家算是跟顾家走得近的,其他什么阿猫阿狗的,这么久了还看不清形式,只知道跟着别人痛快嘴的,现在想起来后悔道歉了?

晚了!

秦月夕是存了敲打的心思的,态度上自然要分别做出样子来。

她对两家截然不同的态度被人看在眼里,心里也都各自敲打起了小算盘,至于今天之后又会是什么样子,那还要慢慢走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