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

看着主子为了一个毫无血缘的宝珠这么心力交瘁,周嬷嬷踌躇了一下,还是紧张地开口了:“说句不该说的,您给这丫头操心太过了。您也已经快要六十了,该是好好休息,颐养天年的时候了。带孩子来看病,原本不必劳

烦您,托付给少夫人就行。少夫人精明强干,办事麻利,肯定不会把事情办砸的。”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你也看到了,宝珠除了你我,谁也不愿意亲近,就是月夕白天进来看她的时候,又是送零嘴,又是送点心的,宝珠都不与她亲近。让月夕带,我不是不放心月夕,我是不放心宝珠。”

顾母微微叹口气,看着宝珠闭着双眼,睡得香甜的模样,语气更软,“好在我也不是走不动路了,之前月夕没来的时候,每日江溪缝补做苦差事,比这辛苦的时候可多了,现在坐车出门,都是享福了。”

周嬷嬷看主子是真的疼爱宝珠,也不再劝说,而是伸手帮着宝珠掖了掖薄被。

……

不知过了多久,天刚刚擦黑。

马车也停在了一个胡同里。

这胡同只比一辆马车宽一点点,马车停到胡同里之后,所空余的位置刚好只够一个人穿过。

车夫将脚踏凳子取下摆在车门下方,然后掀开马车帘子,伺候着车里的夫人小姐们下了马车。

其余闲杂人等,则在胡同的另一头原地等候。

等马车上的人陆续下来了,车夫再将马车牵着缰绳赶出了胡同。

秦月夕领着众人直接进了九芝堂医馆。

这医馆不大,看起来也就是个两进院。

门口是一个黑色的对开木门,门楣的正上面挂着一块黑底金字的匾额——九芝堂。

穿过大门,沿着前院的石板路面直径走到院内,院内堂屋大开,大堂内摆着一张已经磨的发亮的老榆木桌案,桌案里面坐着一个白发白须,面容瘦削,却双目精神的一个黑衣老叟。

在老叟的对面,摆着一把竹椅子。

竹椅子上面坐着一个抱着孩子的少妇,正一脸焦急地跟老叟说些什么。

在少妇的后面,还排着三个人,无一例外都是带着孩子来的。

大堂不算大,算上秦月夕等人,一下子屋子里已经站满了人。

顾青青和杜清怡看到这个阵势,识趣的站在外面庭院里等着。

顾母则亲自抱着宝珠在大堂两边的空坐上等着,秦月夕负责排队。

好在天黑了,剩下的病患不多,在大堂里略等了一会儿,就轮到了宝珠。

那老大夫先简单询问了一下病情,然后就开始望闻问切等步骤,看完宝珠的气色还有舌苔后,就开始把脉。

才刚摸了一会脉,温大夫就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