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灵堂里,当着一众宗室近亲的面,站在母亲棺椁前上香的时候,脸上也仅仅只是一派严肃的表情,并未表现得多么伤心欲绝。

当天也是因为此事,等抬棺下葬之后,秦月染和秦凤歌爆发了一场争执。

这件事才过了三天时间,怎的大公子秦凤歌就愿意登门了?该不会又是来

追着问责的吧。

念夏不安的想着这些。

身边的秦月染却在此刻忽然开口,语气淡漠,“兴师问罪,秦凤歌他有什么资格,朝我兴师问罪?”

没有了其他下人,秦月染私下里连‘哥哥’两个字都懒得称呼了。

念夏小声:“可是,公子上门,若是重要事情,怕是不会轻易来找咱们。小姐莫要忘了,三天前的晚上,在夫人之前住的小院子里,您可是给了……给了公子一个大.大的耳光。”

毕竟,小姐和公子之间的关系,早已经闹的犹如仇敌了。

那天小姐或许是情绪实在太过激动。

当再次提起‘秦月夕’这个名字的时候,她亲眼看到小姐脸色铁青,抬手上扬,狠狠甩了秦凤歌一个响亮的巴掌。

她记得,秦凤歌是自小习武的,身上功夫也不差。

按理说,是完全可以躲开不会功夫,并且还怀着身子的秦月染这一把巴掌的。

但是,偏偏秦凤歌就挨上了。

而且是挨上的结结实实,那一耳光打下来的时候,清脆的声响,在整个院子都听得见。

秦凤歌被打的右脸,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肿起。

五个

清晰的手指印,像是一坨绯色云霞似的,在公子的脸颊盛开了。

这一巴掌打完的时候,就连小姐也似乎愣住了,一节皓腕伸在半空,许久才颤颤地收了回去。

秦凤歌被掌掴之后,面色也阴沉了下来,好似动怒了,但最终只是紧盯着秦月染的脸看了半晌,然后拂袖而去。

今天又忽然上门来,难保不是来算后账的……

念夏越想越是心慌,拉紧了小姐的手,语重心长地劝诫着:“小姐,那天,您打公子的那一巴掌实在是太重了,不管是为何事生气,您和大公子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生兄妹,怎么好闹成那样?既然公子进来找来门来了,不管是为了您自己的身体着想,还是为了咱们侯府的颜面,您都不能等会在王府花厅跟公子争执了。”

“王府里耳目众多,说不准还有万贵妃那边派来的女使,负责紧盯您的一言一行呢。要奴婢说,不如等下就给大公子敬茶认错,总归都是亲兄妹,想来大公子也不会继续跟您计较的。”

“……”秦月染依然是那副无波无澜的平静神情,只是眸光暗了下去。

缄默了片刻,她才起开绛唇,自喃似的道,“好,我认错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