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要飞施展轻功离开的流风瞬间停住了动作,又快步移到正屋北面的墙壁上,侧耳贴在墙面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屋子里,杂乱的脚步声还有惊吼声还在继续传出。

“盈袖,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床上有血呢?你是哪里痛?”

里屋五六平方大小的寝室里,盈袖侧着身子躺在那床雕花小床上,本就有些发白的面色此刻更加苍白,嘴唇更是惨白的没有丝毫血色,仿佛是凝结了一层白色的薄霜。

刘勇焦急的扑在床前,却又不敢随意上去翻动盈袖的身子,只能单膝跪在地上看着在床上一痛苦的盈袖,眼底满是担忧。

床上的盈袖还在痛苦的大喘气,一时间似乎没有办法回答他的问题。

而在盈袖的身下,天蓝色的床铺上已经染上了点点猩红。

那是刚刚染上不久的血迹。

星星点点,宛若树梢落下的红色碎花。不多,但看起来依然触目。

“盈袖,你这是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

看她许久都不说话,刘勇急的想伸手去扶她,可手在快要碰到盈袖肩头的时候,又担心自己粗手粗脚的弄伤了她,只得停在半空。

“大,大哥……”盈

袖又大口喘息了一番,才颤抖着发白的嘴唇,从喉咙里勉强挤出一句话是:“我肚子,好痛,比,比上午那时还要痛了,我的孩子,是不是要保不住了?”

她说到这里,眼眶一红,晶莹的雾气又蒙上了眼睛,带着哭腔地说:“大哥,我真的很想要这个孩子,求,求其你,带我去,去……”

说到一半,她眉心突然皱起,好像又有一波绞痛传来,身子也蜷缩的更加厉害,双腿屈起,上身往怀里躬着,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煮熟了的虾米。

刘勇这才醒悟过来,忙不迭地点头:“对对,我,我带你去找郎中,我马上就去套车,咱们去久安堂!”

到这个情况下,他已经顾不上盈袖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徐近宸的了,只要能把自己妹子的性命保住,怎么着都好说!

刘勇伸出大手在盈袖的头顶拍了一下,说话的语气也没没有中午时的强硬,乞求地道,“妹子,大哥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你一定要撑住了!”

说完,不等话音落下,刘勇已经飞一般跑出了屋子,快速道院子的草棚里去套马车,把简单的竹棚马车套到了一头身形较小的马背上。

在刘勇这边忙的不可开

交的时候,躲在北面墙根底下的流风也有所行动,走到墙根附近,施展轻功,一个前空翻,飞跃出了刘勇家的院子。

片刻后。

灌溪镇,最大客栈的二楼客房里。

秦月夕端着刚刚煎好的一碗黑乎乎的药汁,直接进了青瑟的房间。

“来,小丫头片子,别躲着了,过来喝药了。”

站在客房门口,秦月夕端着手还热乎的药碗,冲着青瑟躲着的床幔后面举了举。

客房里面,藏蓝色的粗布床幔已经落下,将小床盖得严严实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