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最前面的郭一贤已经看不到正脸,只能看到他的背影和松散的发髻之下露出的一片脖子。

“动手吧!”

看到位置距离已经合适,旁边略年长一些的男子低声吩咐。

拿着吹管的人立刻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力气,对着竹子做的吹管用力一吹。

只听咻地一下。

非常细微的破空之声在阁楼窗户这里响了一瞬。

竹管内的,花生粒大小的水囊朝着郭一贤的背影飞了过去。

吹管人技巧很高,在距离两三丈的位置下,还能将吹管内的水囊吹飞出去。

且水囊从高处往低处飞落下去,跃过了无数人的头顶,就连守在囚车五尺开外的亲兵也没有注意到,水囊正好就射到了郭一贤的耳垂根后面。

面色无神的郭一贤倏地一下抬起眼皮——就在刚才,他忽然感觉到自己耳朵根后面好想有什么细微的东西触碰了一下。

而且还觉得湿漉漉的,这感觉就好像是被雨水淋到一样。

但除了这种湿漉漉的感觉之外,就在没有其他感觉,为不曾觉得痛。

因为这两日游街

示众,郭一贤早就被无数的臭鸡蛋和烂菜叶子砸的麻木了。

右边右根子处的那点奇怪异样,并未让郭一贤当回事儿,只是抬了一下眼皮就有马上垂下眼帘,又恢复成了那张生无可恋的嘴脸。

站笼旁边五六步之外,负责跟车的亲兵也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依然跟在囚车两边,一边维持着街道两边围观群众的秩序,一边跟车而行。

路两边不少男女老少还跟着囚车,继续叫骂。

现场还和刚才一样,并无任何区别。

楼台顶端。

收好吹管后,两个男人趴在窗户缝隙上,观察了一下郭一贤的囚车。

看囚车走的更远,几乎快要消失在视线范围内的时候,这两个男人不约而同的收回视线,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很有默契的走向阁楼角落。

阁楼靠窗的角落的地板上,放着一个阵脚密实的麻袋。

麻袋鼓鼓的,从外形来看好似是在麻袋里塞了一个硕大的南瓜。

两个人合力抬着藏歌硕大的麻袋重新走回到窗户旁,然后小心翼翼地解开了帮着麻袋的绳子。

抽走麻绳后,年长的男子立即低声命令,“快走,晚一步咱们也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