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郎中将盒子里的记档拿出来,交给了膀大腰宽的扈杰:“大人,这就是小馆内,近些日子来,所接触的腹泻病人的医档,里面记录了年龄性别,首次问诊时间,和每次病症病情,以及所开药方。请大人过目。”

扈杰哪里看得懂这个,大手接过医档,看也没看直接甩给秦月夕:“本官粗人一个,看不懂利差你罗里吧嗦

的话,你来看。”

医档直接横飞过来。

秦月夕胸口的披风微动,右手快若闪电的伸出披风,一把抓住了快要撞到胸口的记档,“谢了。”

说完,低头翻开医档,从头细看。

不愧是坐镇开医馆的郎中,虽然是薄薄的一本记档,但是医档上的记录远比刚才的药材铺要精细许多。

不光是把前来寻医问药的病人做了详细登记,除了望闻问切之外,还记录了这个人的脉象,又将第一次开的药方也记录在上面。

等这人第二次来的时候,还会在医档上标注日期时辰,以及第二次所开药方,以及药方改动了哪几位药材。

秦月夕继续翻看,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已经用最快的速度看到了后面。

再往后看,来问诊求治止泻药方的人就不止五六个,已经有四五十个人之多。

每一个人的名字不同、年岁不同,但住址相同,都是淮安坊附近的居民。

在医档记录里,这些人的脉象也也不一样,或许是跟年纪和性别有关系,每个人身体承受的腹泻极限都不一样。

医档上记录,有些人第三次来抓药,已经到了一天要腹泻七八次的地步。

就算吃的是最清淡的米粥或者小米稀饭,一样也

会腹泻。

腹泻至后面,浑身虚弱无力,无力行走,只能让身体还算健硕的人,由担架抬进来。

尽管开的药方,的确是止泻良方,可是这些人的症状,却没有任何痊愈的迹象,反而只是略有缓解,无法根治腹泻。

且腹泻到第七日,若是就医不急,人还会腹痛不止,肠胃犹如刀绞,且汤药无用,开始反呕,不管喝下什么汤药,也都是吐出多半,如此更是加重病情。

人往往好不容易喝点清粥,还未等腹痛拉出,就已经从喉管反呕出来。

医档上记录最清楚的一个病患,便是被人抬进医馆,由安郎中 亲自煎药服下,但喝药后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悉数吐出!

水米不进,药石无进,必死无疑也!

看到后面,秦月夕也觉得心惊。

难怪这些人似的这样快,这根本是因为生生拉稀腹泻,又无法进食补充能力,而活活把人给耗死的!

如果说这是瘟疫的话,通常很少有这样因为腹泻脱水而死的人,一般都是死于高热、感染,虽然也会有呕吐的情况,但必定伴随高热,提问骤升骤降,机能失调的情况。

而这一册医档上,并无记载,

莫非是郎中忘记记载?还是真的没有高热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