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夕吩咐粗使婆子去准备热水,原是想着要洗个热水澡暖身的,却没注意到她话语中的

歧义。

“你……要和我一起用?”

顾梓晨转头看向秦月夕,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声音却充满了令人遐思的暧昧。

他的声线本来就低,此时又刻意压了几分,听着仿佛就是从胸腔里发出来的振动声,加上风声呼啸,秦月夕一时没有听清楚,还弯身往前凑了凑。

“嗯?你刚才说什么?”

她的发垂下来,被风撩得拂过顾梓晨的脸颊,似乎也一并拂过了他的心头。

他哑了嗓子,又重复道:“你刚才跟婆子说,热水,你要跟我一起用。”

秦月夕这回听清了,她顿时就直起身子下意识地朝周围看了一眼。

粗使婆子已经离开了,秦月夕素日里也不喜院子里有太多人伺候,所以除非她召唤,那些仆婢几乎不会出现在院子中,此时偌大的一个院子里就只有她和顾梓晨,刚才他的那番话自然也不会被第二个人听到。

“你这人,怎么才回来就不正经,刚才不是还挺道貌岸然的?”

秦月夕丢开轮椅的扶手,自顾着往前走,她倒是忘了他的腿脚可比她利索多了,上房揭瓦不在话下,还推什么轮椅啊。

“这就恼了?”

梓晨的声音从后面追过来,带着隐隐的笑意。

“恼什么,只是懒得理你。”

秦月夕倒不是为了他刚才的话矫情忸怩,他二人情之所至,就是真发生了什么也不过是顺其自然罢了,都是成年人,她也并没有这个时代里女性对自己的拘谨束缚,有些事不过早晚而已。

真正让她心情不爽的,却是另有其事。

顾梓晨跟在秦月夕后面进了门,他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也不是因为他的挑弄恼火,而是另有原因。

秦月夕正往桌边走,打算倒一杯水喝了而平复下心情,冷不防被人捉住了手,往后轻轻一带,后背已然贴在人怀。

“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

比她夸大一倍有余的手掌覆在她的手背上,俯过来的脸颊从后贴住她的,明明是被风吹透的寒凉,却在肌肤相触之处变得如火烧般灼热。

秦月夕微微偏头避开一些,顾梓晨也只是收紧手臂将她又往怀中拢了几分,却没有过分地逼迫过来。

“现在不也是好好的。”

秦月夕当然不肯说实话,就窝在顾梓晨怀里,整个人仿佛像已经泡进了热水中似的,不仅是暖了,而且还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