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纸条的长度有限,何况有些事情,没有面对面见到彼此之前,不方便把所有事情摊开了在纸条上说。

信鸽万一中途被捕,但凡是个认字的,就能知道纸条上都传递了什么消息。

所以,除了普通的家意外,她跟顾梓晨的信,或者是飞鸽传,一向都是言简意赅,且言词都是浅表简单。

虽然顾梓晨没有明确在纸条里说他的意思,但是她只要看到这个消息,就知道顾梓晨特意发这个信笺给自己,

是想要表达什么——他在担忧,怀疑徐家父子坠崖的真假。

秦月夕将撕得粉碎的碎纸渣扔进了床边的痰盂里。

然后坐到窗户下的一把黄花梨木的圈椅上,随意的翘着二郎腿,脑子里快速思索,分析着这些消息。

她对徐家父子的了解并不深入,在京城里带了那两三个月,真正和徐近宸见面只有寥寥两次。

她也没有亲眼见到徐近宸父子坠崖的场景,这坠崖的真假,她也很怀疑。

顾梓晨能提到徐彦启尸首找到,可以辨认,必然是很确定徐彦启是真的死了。

那徐近宸呢?

面容摔的五官分裂,脑袋瓜开花了,所以辨认不了,只从尸体的身高体型辨认,那这也意味着……这样的辨认方式很容易误判,很容易造假。

徐近宸一定没有死!

秦月夕左手捏着右手的指关节,头脑清醒的得出这个结论。

但是,能够在距离京城的千里之外,还能处心积虑的设这么一个局,并且害死了几个差役的性命,来搞这个局的人,到底是谁?

为什么要帮助徐近宸?

她现在很怀疑,这个设局救走徐近宸的幕后之人,就是太子萧承乾。

虽然顾梓晨在信鸽里根本不敢提萧承乾的一个字,甚至连东宫也没有影射。

可直觉告诉她,能做这些事情,去救走徐近宸的人就是太子。

但是太子为什么要浪费精力,去就一个已经实力崩塌,名誉扫地,彻底沦为了罪臣奴籍的的徐近宸呢?

她想不通。

吃饭的心思已经没有了,她看着满桌子的小菜,已经失去了动筷子的心思。

而门外,钱掌柜又来催促:“东家,您吃好没有,酒坊那边的掌柜派人来催了,说是今天有两个素未谋面,且不是咱们城里的大客户,要来下一批订单,订单的数量还不少呢,酒坊的邱掌柜说订单数额太大,那两个客人又是生人,此事不敢擅自做主,必须等您过去裁定呢!”

“知道了,你让车夫套车,我马上就下楼。”秦月夕打起精神,抬眸看向门口。

门外的钱掌柜收到指令,道了一声是就离开了。

秦月夕起身回到桌子旁,端起清茶漱了漱口,整理了一下衣着才走出客房。

走出客房没两步,她忽然瞧见了杜清怡,穿着一袭水绿色缎子做的齐胸襦裙,满头珠翠的往外走。

“清怡,你这是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