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仙郡。

秦月夕等人才来到凤仙郡一个晚上,当天夜里,就已经换凤仙郡掀起了一股风评浪潮。

大街小巷里,都是在讨论郡里最大的客栈——悦来客栈,是如何的店大欺客,欺弱凌孤,又被几个锦衣佩刀的贵人 出手教训的事情。

关于悦来客栈的风评,凤仙郡里的百姓,也都是褒贬不一,各有看法。

有的说悦来客栈作为大晋能广布十九州的连锁客栈,自然有其经营的独到之处,包括住店分化的细致,上到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总是能在悦来客栈里寻一处下塌落脚的地方。

有最好的天字号房,也有最末的大通铺,一个通铺上挤着十来个人,一人也就睡一吃多宽。

里面的饭菜口味也贴合大众,虽说没有特色,但好在也能入口。

但也有痛斥悦来客栈这两年来,有些分店的掌柜越发的店大欺客,做事不知轻重,对各个分店的掌柜疏于管理,才会发生今天这样店大欺客,欺负一惩恶十岁孤儿少年的事情。

入夜之后,秦月夕在凤仙郡衙门外的一条长街上来回游荡。

经过一个酒肆和一个茶摊的时候,她听到店内角落的桌子上,一定会聚集着几个人

,三四个,或者五六个,聚在一起绘声绘色,唾沫横飞的讲述下午悦来客栈门口发生的少年上门索要房钱的事情。

秦月夕在经过这些酒肆和茶摊门口的时候,听到里面大堂的议论之声,也会刻意放慢脚步,把里面那些人添油加醋的故事多听上几句。

不知道在这条街上晃悠了第几遍了,等秦月夕再次走到凤仙郡衙门口的时候,衙门口收粮的摊位终于撤下了。

摆在衙门台阶下的三张长桌,陆续有衙役在往衙门里搬。

这也预示着,今天衙门收粮的粮务,也算暂时落下帷幕,顾梓晨和扈杰他们可以休息了。

秦月夕还是穿着那身竹月色缠枝缎面对襟大氅,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衙门口对面路边一块竖匾旁。

华灯初上,夜幕迷蒙,天空中似乎汇集了很多乌云,看不到圆月和星辰。

只有凤仙郡街道两边的商铺门口悬挂的灯笼,和亮堂的茶馆大堂里透出的烛光,将街道照亮许多。

也将秦月夕的人影在地上拉的老长。

一片宁静中。

即便秦月夕肚子站在竖匾旁边,不言不语。

斜对面,衙门口忽然多了几道身影——正是已经忙完粮务的扈杰和顾

梓晨,身后还跟着子渡卫溯等人,一齐从衙门对开的大门穿堂里面走了出来。

还没走到台阶上,走在靠后一些位置的顾梓晨就好似发现了街对面的秦月夕, 走路的脚步忽然一停。

顾梓晨突然停下,跟在他身边还在说事的扈杰也跟着一起停下,狐疑地看他:“咋了你这是?”怎么走的好好的,忽然停下来了?

顾梓晨也不瞒他,一双湛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凝着左前方,启开唇,吐出了平静又沉稳的三个字:“小公子。”

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