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宛若的声音,声调虽然还是一如往常的软绵慵懒。

可徐近宸的耳朵却灵敏的很,尤其是跟萧宛若一虚与委蛇了这么久,听得出她语气里的变化,立马在门口站定了脚步。

调整了一下状态,负首回眸的时候,脸上又扬起了一贯柔情的笑容:“怎么公主今日没去熏香?是有什么事情要跟为夫说么?”

以往,按照惯例,跟萧宛若一起吃过早饭之后,她会去沐浴熏香,光是熏香的时间久长达半个时辰,然后才会要么约几个姐妹好友一起游玩,要么进攻给太后请安。

吃饭的小厅里,萧宛若已经袅娜娉婷的走了过来,瘦高端庄地站在徐近宸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不急,今天我不进宫请安了,下午只约了几个好姐妹一瓶插花品茶。倒是你,这几天你怎么总是显得急匆匆的,难得见你回到公主府,也是着急的要走。莫不是……”

公主说到这里,话音忽然拖长许多,黑鸦似的长睫微微一眨,眸光也多了一丝玩味:“莫不是,我的驸马爷背着我在外面养了别的女人,在外面金屋藏娇不成?”

“这……”

徐近宸愣了一瞬,旋即扬唇一

笑,“公主何出此言?为夫怎么会做出这等没皮没脸的事情。对于我你应该放心的啊,我又不是邢远那小子。”

说完,又继续解释,“这两日事情是多了一些, 还不是因为邢远那件事,他父母一开始去义勤伯爵府闹事,伯爵大娘子没得法子才请了我过去。这去了就是好言相劝邢家,当时我就全邢家说此事不光彩,顾梓晨不报官已经不错了,没必要去闹到顺天府。是那邢夫人心疼独子,非要闹,又拉着我去做陪,我这几日一直都在为邢家的事情忙乎,这才少在你面前出现。”

歉意地说完,徐近宸伸出手,挽住了萧宛若的柔荑:“是我这几日事情多忽略了公主,等把邢家的事情善后了,我一定好好补偿公主。”

“是吗,但愿你说的是真话。”萧宛若身形未动,仍然端庄的站在原地,直视着徐近宸的双瞳,狭长的凤眸比平时要眸光暗淡,有些晦暗不明。

徐近宸心虚的紧,可转念一想,自己这几日的确是在忙邢远的事情,出入几次义勤伯爵府也可以说是为了安抚伯爵夫妇,并无不妥,萧宛若应该察觉不到什么。

旋即又放下心来,嘴角的笑容

又加深了几分,“公主怎么不肯信我,我除了你,哪里还有别人,又怎么会金屋藏娇。真的是要忙邢远那个混小子的事情。”

“本宫知道了,去吧。”

萧宛若面无表情的美丽脸孔这才有了变化,一章朱唇微微一弯,细嫩的手指也在徐近宸的手掌心捏了一下,然后才抽出手去,“你去忙吧,本宫要去熏香了。”

“好。”

徐近宸敛眸微笑,给萧宛若点头示意过后才敢转身离开。

等走出公主府后,徐近宸一直微微躬着的脊背这才舒展后,重新挺直了胸膛。

跟萧宛若这个女人演戏,还真是累啊,若是个普通的达官贵戚家出来的女子还好,他也能妥善应付。

可萧宛若偏偏又是这天底下仅此于太后之下,第二尊贵的女人,轻易也招惹不得,害的他养个女人还要躲躲闪闪。

徐近宸越想越是胸闷气郁,只盼着自己爹爹能早一点登上丞相之位,到那个时候也就不需要一直这么忌惮萧宛若了。

此时,已经日上三竿。

徐彦启上了早就备好的马车,在车里坐稳之后,低声吩咐:“去义勤伯爵府。”

车夫在外面诺了一声,

然后手里的鞭子在空中一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