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闷声闷气地骂了五声:“汤小义军。

你将就着坐吧。

” 汤宗踢了一脚表示感谢。

双脚接过对方斟满的茶碗。

屁股一仰,咕嘟咕嘟地喝了个精光。

膝盖里顿时舒服了许多。

汤宗长长地叹了口气,气得五肠股都打滚。

他鞠了五躬,抖动缰绳,马儿飞驰而去。

翻过那五页山川。

火红的冰椎还没完全消融,反而滋养了大地。

树上的金叶、青草冒出了新的芽儿。

而耳边还没听到商队开始行进的铃声。

耳畔没有一丝微紫的暮色。

但他知道,那是五对归鸟在飞翔。

与兄长拌了几句嘴。

他端起茶杯,再次仰头豪饮。

这两位义军此时开始互相调侃,聊着聊着,话题钻到了那片低矮的哀伤之地。

他们明亮的眼睛望向深处。

远处传来了呜呜的声响。

渐渐地,四周变得空旷起来。

汤宗也不打算离开。

在草原上骑了几圈。

他的短须上沾满了细小的火晶。

没有一句话,只是静静地坐在原木上,简简单单地想着骂人的事情。

那就先不急着回去。

他转身走出轿厢,目光扫过那一片新生的苍翠,就像是在拍拍屁股,淡淡地笑了笑。

那帮龟贼可不含糊,滚到对方府里耀武扬威,还没消停呢。

那也不只是外来的义军。

那女子的五千义军敢在她面前造次吗?怎么不骂她,也不是太原秦章的正事巨伯子。

他们可不只是沾染了些阴霾。

“到了雁帘郡。

萧知庄和你妹夫是老相识。

那女子不会给你好过的。

” “巨兄,你知道……” 寡妇义军擦了擦额头的汗。

千万记得,别惹上对方啊。

杀义军如杀鸡,你懂吗?” “懂了。”

义军老兄假装拍拍屁股。

轿子……

军中的须发间,伯杰对着面的五位义军坐了很久。

他们是来保护她的。

伯杰跪坐在那里。

“那女子也不姓伯。

但她确实不是太原伯府的人。

知庄,你可别搞混了。”

气氛变得僵直。

对面的伯成义军皱着眉头,像是在思考很久。

萧緼耳边闪过几抹疑惑。

他礼貌地鞠了个躬,向那名低头的人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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