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氏都给气笑了,“所以你是想着给人家做妾?呵呵你不要脸我们还要脸,还有你爷爷和你大伯,你觉得你大伯堂堂一个秀才会允许他的侄女给人做妾?真有那么一天你也跟冷家没关系了!”

冷若雪被严氏这番话吓得脸都白了,眼眶里含着不甘地泪水。

冷若雨站起身,看着冷若雪失望地摇头, “从逃难开始你就一身怨气,怪这个怪那个,还说要不是爷爷名声太响家中也不会遭到如此祸事,可你也不想想,若不是爷爷护着我们,我们孤儿寡母的日子能过得这么滋润?要不是有爷爷和大伯在,你还能养出这一身娇脾气?到了岭南,你又开始嫌弃这个不满那个, 昨天还闹腾得娘难受了一晚上,现在还异想天开给人做妾!你自甘堕落,爱慕虚荣没什么,可别连累我们!”

冷若雨是真的被气到了,连说话也是不留情面。

冷若雪没想到一直疼爱她的姐姐会说出这么伤人的话,当即摔门跑了。

冷若雨气急,“娘,你看看她现在这个样子,不能再继续惯着她了,不然到时候连累得连你都没办法在这个家待下去了。”

严氏不同一般寡妇,他没有儿子,娘家也没什么人了,若是因为冷若雪闯祸被赶出去, 就只有死路一条, 冷若雨虽然也有些小心思, 可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知道该怎么选择的。

严氏也是被气得急火攻心, 当下就倒在船上, 喃喃道:“去把你大伯母请过来, 我教不了的孩子还是要她费心了!”

冷若雨一听就知道严氏是来真的了, 当即咬牙出去喊来温氏。

妯娌俩关着门在房间里说了好半天话,温氏离开的时候面无表情,看不出半点情绪。

第二天,丰谷寨家家户户都忙碌起来了,需要干活的就上午忙半天,下午去冷家学东西,孩子则从早到晚都在那边,也就吃饭回家一趟。

相处久了大家对冷家这些人也有了些了解,冷老大夫自然是德高望重,又十分和善,寨子里的人都喜欢他,冷新贤虽然生气质,有些瞎讲究,但其他方面还是极好的,尤其是喝了酒就放开了,倒是很快跟大家打成一片。

温氏会做人,始终笑脸迎人, 这种人大家也讨厌不起来, 严氏不常在人前露面, 大家对她没什么感觉,冷家四位姑娘里要属冷若画最受欢迎,因为人家接地气,也踏实,说话直来直去,对大家脾气,其次就是冷若雨,这是个会讨人欢心,嘴巴甜,有有眼力见儿的。

冷若琴虽然也还可以,但还是跟大家有些距离,自然同寨子里的人交情比较淡,只有冷若雪,似乎就是一个传说,从来到丰谷寨的头两天露面过,后面就一直病着,冷家说她身子骨不好,可寨子里的人却觉得那丫头初见的时候精气神不错。

好在都是明白人,即便心里有所不解也不会刨根问底。

平静地日子过了两个月,眼看着岭南的冬天就要来了,大家也开始忙碌起来,做好入冬的准备,也是在这个时候,一直风平浪静的潮州乱起来了。

这日冷老大夫正带着杜春月几个在寨子那边洒了药籽的山林里辨认草药,他显然对这片林子十分喜爱,赞赏地同杜春月说道:“这里被你规划得很好,再加上岭南气候条件好,倒是让这些药材提升了品质”

一阵急促地敲锣声从寨子外面传进来,打断了正在说话的一群人,大家纷纷安静下来竖起耳朵仔细听。

守着寨门的唐正和二愣子更是直接把耳朵贴在寨门上面。

敲锣声由远及近,很快就到了跟前,同时唐正和二愣子也听到了对方大喊,“海盗来了,海盗来了,速速藏起来,速速藏起来”唐正白着脸看向二愣子,“你听清楚了吗?他说海盗!”

二愣子严肃地点点头,“没错,是海盗来了,阿正哥,你回去通知大家,我先守着。”

唐正宁应了,离开之前叮嘱道:“要是有情况直接拉动绳子,这样大家都能收到消息。”

二愣子拍着胸口保证,唐正这才快速离去,经过林子的时候他朝冷老大夫等人喊道:“海盗来了,你们赶紧回去,咱们得好好商量如何应对。”

“海盗怎么就来了?”杜春月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们来岭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海盗就是活在传说中而已,竟然真来了。

冷老大夫本来是十分慌张,看到杜春月这么淡定,竟莫名平静下来。

杜春月回头同冷老大夫和冷若画说道:“你们别担心,虽然海盗听起来可怕,可海盗从海上过来,要先穿过整个府城,破了西城门才能抵达这里,就算他们破了西城门咱们也还有这扇铁门撑着,即便铁门没了也能往后山撤退,保准不会有事。”

冷老大夫微微颔首,道:“你说的对,我们还是赶紧回去从长计议。”

杜春月笑道:“师父不急,慢慢走,有阿宁在,她会主持大局的。”

“阿宁?”冷若画疑惑地问道,来了丰谷寨这么久,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杜春月解释道:“就是我家小姑子,秋家的。”

冷老大夫和冷若画这才恍然大悟。

一行人穿过田地到了宅子中央的空地,此时大家全都聚集在这里商量如何应对,气氛看起来有些沉重。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唐宁缓缓走了出来。

她这张脸对冷家人来说还真是生面孔。

是的,冷家到丰谷寨这么久,还是头一次看到唐宁的真容,乍一见,这秋夫人的容貌并不算十分出挑,但是看久了,倒是越品越有韵味,难得是那一身镇定自若的气势,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令人瞧着莫名安心。

“现在是什么情况?”唐宁看向唐正和吕大壮。

唐正神色凝重地说道:“就听见锣声经过,有人这么喊了几声,具体对方是谁我们也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