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观音庙到秋景明说的贫民区还有段距离,幸好他们坐着驴车,速度快了不少,总算赶在晌午过后到了地方,只是刚进贫民区他们就懵了。

看着眼前狭小的巷子,唐老二下下去反复丈量,最终朝众人摇摇头,“路太窄,车太宽,过不去!”

大家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尴尬场面,一时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唐宁回头,同秋景明问道:“可知道那户人家具体住址?”

秋景明微微颔首,指了指巷子的尽头,“说是在巷尾第三户。”

“那还等什么,我先进去探探路!”说着唐宁一把从驴车上翻下去,动作利索干脆,在江氏和周氏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进了又窄又长又阴暗的巷子。

秋景明忙追上去。

有他跟着江氏也没什么不放心的,倒是周氏皱着眉,住在这里的一看就是家徒四壁,也不知道那姑娘是个什么情况,周氏是越想越没底,若不是好不容易来一趟,她都想从长计议了。

这边已经走到巷子中间地段的唐宁突然耳尖听到前面传来的讥笑怒骂声,眉头不自觉一皱,果然,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有这种让人讨厌的人在。

秋景明显然也听到动静,面无表情地说道:“什么地方都有这种人,都说贫贱夫妻百事哀,越穷,这种人就越多,习惯了就好了。”

他是货郎,走街串巷,再怎么奇葩的人和事都遇上过,这样的小场面还影响不到他。

只是二人越往后走越发现不对,直到走到秋景明说的那户人家外面才发现门口正有一个女人叉腰撒泼,打扮也不怎么样,却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样,鼻孔都快翘上天了。

那女人此时也发现了唐宁和秋景明,十分不善地质问道:“找这家人?”

唐宁没吭声,秋景明更是冷着一张脸。

女人再次打量起二人,不用对比都知道这两人比她有钱,女人尽管嫉妒眼红,也不敢对着不知底细的人撒泼,便没好气道:“跟你们说,这家人可是欠了老娘一个月的租子没给,既然你们认识拿来吧!”

女人朝二人伸出手掌,一副要钱的模样。

唐宁和秋景明交换了个眼神,道:“我看着像冤大头吗?”

秋景明一愣,憋着笑摇摇头。

“那不就得了!”说着唐宁直接转身。

女人看他们要走,赶紧拦下,“告诉你们,不交租子今天休想离开这里!”

唐宁气笑了,双手环胸打量着眼前长相刻薄的泼妇,活动了一下拳头。

秋景明上前将她拦下,不紧不慢地说道:“别动粗,巷子外面还有人,只要喊一句,让他们把衙差喊过来就行,我倒要看看光天化日之下拦路抢劫会是个什么下场。”女人显然被秋景明的话吓了一跳,往巷口方向看去,隐隐约约能瞧见几个人影,当即后怕地收回手,却嘴硬道:“少唬我!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欠债?我欠你钱了?还是我跟你租房子?这人啊有病就得去治,省得跟个疯狗似的乱咬人!”唐宁毫不客气地反击。

“你!”女人气得头发都快竖起来了,这个时候她也发现眼前这对看起来不大的男女不好欺负,被唐宁讽刺得恼羞成怒,女人当即讥诮道:“我是疯狗也比某些不知检点的东西强得多,光天化日跟男人同进同出,啧啧啧.”

女人话刚说完,没等她得意地笑就被唐宁狠狠甩了一巴掌。

这种贫民区本来就没什么隔音效果,女人闹事的时候周围人家可都听得一清二楚,只是不敢冒头罢了,现在听到这么清脆的巴掌声,大家都心神一振,还有人趴在墙头偷看。

“你敢打我!”女人不可置信地捂着脸,下一秒就向唐宁冲过来。

唐宁给秋景明递了个眼神,让秋景明站远一些,自己则漫不经心地站在原地,等女人就要碰到她的时候再利索转开,女人因为惯性往前扑狠狠撞到墙上,巷子里发出一声凄厉地尖叫,“小贱人,我跟你拼了!”

女人挣扎着要从地上站起来,却被唐宁狠狠踩住后背,她居高临下看着地上女人挣扎却动弹不得,冷笑道:“今天本小姐就教教你什么叫祸从口出!就算你把衙差喊来我也有本事整死你!若是衙差不来,啧啧啧你可怎么办呢?要不要把你五花大绑,嘴里塞个臭布扔河里?正好洗洗你这张臭嘴,怎么样?”

“你敢!小贱人.”女人疯狂怒骂。

唐宁又是狠狠甩了她一巴掌,脸都给打出血了。

她这狠劲也吓坏了那些趴在墙头偷看的人。

女人这次也被打老实了,捂着红肿,又惊又怒,头朝下,都不敢抬起来。

秋景明上前道:“你打算怎么处置她?”

唐宁有些不耐,“碍事!我可不是因为她坏了大家的心情。”

“明白了,你把人交给我,我看着,不会让她跑了的,等咱们办完事再说。”秋景明从箱子里拿出一些布条,把女人手脚绑起来,嘴里还塞了一团布,眼睛蒙上布条。

二人此举跟土匪强盗无异,巷子里的人家已经被吓得连门都不敢开了。

唐宁还自我感觉良好,上前敲了两下,结果没人开门,她有些疑惑地看向秋景明,想了想,望向墙头,随后一个助跑,三两下跳了上去,刚刚冒头,正好跟站在院子里的人看了个对眼。

一阵令人窒息的安静过后,院子里的人突然激动地指着唐宁,一个劲儿地跳,就是说不出话。

唐宁歪着脑袋,一脸疑惑,总觉得眼前的女人很面善,可她确定穿越之后真的没见过这人,难道是.唐宁顿时瞪大眼睛,此时女人已经冲过去开门,唐宁也从墙头上跳了下来。

出了门的女人正要说话,唐宁指了指秋景明脚下的泼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