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高平看来,就算拦不住安与时,可只要能捏几个人在手里,也好有个把柄。

说到底,他只是为了自己的性命而已。

眼看气氛越来越微妙,安景州呼吸一滞,看了看安与时,眼睛里充满担忧。

没错,他一个劲的解释,反而会显得欲盖弥彰。

“自然……”

他很犹豫,也故意表现的更加犹豫:“其实周婧芙说的,也不完全错,我和安与时之间,虽说是血浓于水,可我和她毕竟不是同一个母亲生的,因此……”

这么结结巴巴的语气,再加上先前周高平对安景州的印象……

如果为人比较正派,确实不怎么会撒谎。

真真假假依旧看不清楚,但他以为,挟持这几个人当人质的计划,还是可以进行下去的。

不管有多少恩怨,血亲就是血亲,放眼天下,任何人都不可能真的坐视不理。

更何况大名鼎鼎的安国郡主,不是出了名的有情有义吗?

安与时一直在盯着安景州,对她来说,不管周高平会不会拦着她,要从这里走出去,毫无难度。

但是安景州忽然之间这么表现,又是怎么个意思?

现在安景州当真是回心转意了,非得帮她?

是想要赎罪,还是想要做别的什么?

周高平再次重复:“郡主殿下,就让几位留下吧,在下保证,一定会让他们宾至如归!”

安与时摊了摊手,冷笑出声:“诸位随意!”

仅凭这三个人,就想把她给拦住,简直天真!

不过仔细想想,让周高平自以为,自己有把柄捏在他手里,倒也是挺好的。

因为如此,才能给周高平找机会向自己下手的勇气。

安与时又回过头,深深的看了安景州一眼,带上人马,浩浩荡荡的离开。

周高平回过头,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安景州。

这兄妹两个,是在互相打掩护吗?

会玩的很。

……

安与时出来以后,带着人又回了酒楼。

“吩咐下去,接下来,若四周有什么不对劲的,该去查就去查,该去追捕就追捕,不必太担心我,必要的时候,让裴允把司方和邺推出来,给他们一点机会。”

安与时吩咐着,脸上的神情却并没有多轻松。

还是她太高看周婧芙那几个了,本来还指望着,他们能闹出一点什么动静来,结果到头来,并帮不了她多少。

现在三个人才到铜城,就被周高平困在周府,想必接下来是彻底没用了的。

现在是完全指望不上了。

“在头疼?”

忽然出现的声音。和额头两边轻柔的按压感觉,让安与时吓了一跳。

她转过身,看着裴允那张略显疲惫的脸,又惊喜,又觉得有些心酸。

为了铜城那么一点破事,这段时日,大家都很累了。

“还好。”

安与时把裴允的手给抓了下来,然后才发现,青竹和步应,已经很有眼力见的退了出去。

把空间留给了他们二人。

难得露面,裴允不想说这些烦心事,但现在最棘手的就是这些,不提也不行。

他苦笑一声,随即揉了揉安与时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