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闻到了,青柠味。

温长龄抬起手,抓着他腰上的衣服。

“谢商。”

她突然问:“你大名叫季甫吗?”

谢商的印章上刻的是季甫,帕子上绣的也是季甫。

“季甫是我的表字。”

“伯仲叔季,你排行第四吗?”

网上有谢家的资料。

上面写谢商是谢良姜的独子。

“我是苏女士的第三个孩子,加上我二叔家的堂姐,我排行四。”谢商还在发烧,很乏力,任由自己靠在温长龄肩上,“我上面的哥哥姐姐没有养大,夭折了。算命先生说,我父亲没有子孙福。”

有没有一种可能——

温长龄抱着谢商,话没有说出口:是你父亲坏事做多了。

她松手,从谢商的怀里抬起头:“我该回去了。”

“我送你。”

这几日,天气炎热。

都快四点了,太阳依旧滚烫,到处都热烘烘的。

“谢商。”

是温长龄的声音。

谢商抬头,没看到人。

“这里。”

钩吻的藤被扒拉开,温长龄的脑袋从围墙上探出来。

谢商放下,从茶室走过去:“爬这么高做什么?不怕摔啊。”

她在上面,问:“你吃瓜吗?”

“什么瓜?”

“我种的瓜。”

她还往上爬。

谢商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你别摔了。”

她一只脚迈过围墙,坐到上面,用一只手扶着,另一只手提着一个红色网兜,她吃力地把网兜提上来。

网兜里装着个西瓜,很大,袋子把她手指都勒红了。

她喊谢商:“接着。”

谢商伸手去接。

沉甸甸的西瓜落到了他手上。

“这是我摘的第一个瓜,送给你。”

温长龄在院子里一共种了五颗瓜苗,结的瓜不多,甜不甜不知道,但给谢商的这个,是最大的一个。

“谢谢温小姐。”

他笑了。

应该开心的,毕竟收到了礼物。

朱婆婆和陶姐都没有收到这么大的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