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见。”

谢商走了。

肖聪聪站在原地,脑袋发怔:怎么会有下得这么温柔的暴雨呢?

过了好一会,肖聪聪醒了神,擦擦手心莫须有的汗:好险,差点跟那些女人一样,被谢商灌了迷魂汤。

酒店门口。

“谢商。”

是小香风女士呢。

她鼓足了勇气:“我喝了酒,你可以送我一程吗?”

她和谢商在一些场合见过,但并不熟。

谢商和女士都不熟,有人说他性格不好,不过他朋友其实挺多,就是从来都不交女性朋友。

“不好意思,不顺路。”

可是他都没有问她去哪。

他很礼貌,也很绅士:“需要我帮你叫车吗?”

小香风女士摇了摇头:“不麻烦了。”

这天边月不是谁都能碰得到的,她有自知之明,也不想自讨没趣,向前走了一步就够了,试过了就够了。

“那我先走了。”

谢商颔首。

女士先一步离开。

皇庭提供泊车服务,工作人员帮谢商把车开过来,递上钥匙。

谢商上车后接了个电话。

“星星。”

电话那边的人这样喊他。

星星是谢商的乳名,现在很少有人这么叫他。会取乳名是因为他的母亲苏南枝不喜欢他的大名。

他以前叫谢殇,在谢家同辈里排行四,他上面有哥哥姐姐,都夭折了,二叔家的堂姐排第三。

他爷爷谢景先请人算命,说谢家这一代子嗣福源薄浅,老四这个孩子恐怕很难养大。谢老夫人问何解,算命先生说要取个可以瞒天挡灾的名字,故取名为谢殇,意思是告知天神地鬼,谢家老四人已夭折,索命无常勿再纠缠。

谢殇是个不信鬼神的,十八岁成年后给自己改了名,更名为谢商。

谢景先另外给他取了字:季甫。

荷塘街是老街,路很窄,车子不太好调头,温长龄没让司机师傅开进巷子里,在街头下了车。

这次的司机师傅路不是很熟,停车的地方不是温长龄熟悉的地方。这一带的小路都很深,之前搞城市建设,房子都刷了一样的墙,盖了一样的瓦,种了一样的花,还挂了一样的灯笼,看着都相差无几。胡同深巷横竖交错,里面像个迷宫,路很难认。

最重要的是,温长龄的方向感非常差,很路痴。

她兜兜转转,来来回回,几次都走到同一个地点。天都快要黑了,天黑了就更难找路,头顶还乌压压的,看着要下雨。朱婆婆年纪大了,腿脚不好,她也不好麻烦她来接,就找了家馆子,点了份馄饨,吃饱之后继续找路。

第四次了,绕进这个死胡同。天已经彻底黑下去,她走错的这条路没有路灯,她烦躁地踹着地上的石子,犹豫着要不要麻烦水果店的陶姐。

身后有人在笑。

温长龄转头,在闪电一晃而过的光里看到了谢商,像从天而降,突然出现她的面前,毫无预兆。

“街道号。”

她懵懵的。

谢商走近:“问你,街道号。”

温长龄慢慢回神,报了朱婆婆家的街道号。

谢商用手机的手电筒照明,走在前面:“跟着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