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

他蹲下。

温长龄一只脚踮在地上,小心翼翼地趴到他后背,两只手扶在他肩上。

这个点,街上没有什么人。

温长龄喜欢安静,安静的时候束缚感会减弱,她可以放纵。

“谢商,我重吗?”

“不重。”

温长龄很轻,谢商几乎感觉不到什么重量。

刚开始,她是很老实的,手脚不乱动,像一块木头一样乖,然后她不小心碰到了谢商的头发。

她左耳的助听器很贵的,头发掠过时她会有感知,会有电流流窜的轻微不适。

她本能地去按谢商的头发,然后惊奇地发现:“谢商,你头发好软诶。”

“……”

温小姐的手很凉,碰到了他的耳朵。

“别摸了。”

温小姐身上是有几斤反骨的:“为什么?”

她又摸了摸。

她其实还对谢商的眼睫毛感兴趣,不知道是不是也这样软。

谢商停下脚步,侧过头看她:“别摸,很痒。”

他有记忆之后,就没人这么碰过他的头发,他觉得不适,很不适。

“哦。”

温长龄把手收好,重新老实。

很奇怪,她明明发生了交通事故,明明伤了腿,心情却出奇的好,可能因为那个故意倒在她车轮子旁边的老太太伤得更重,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走。

她突然很想喝酒,想骑马,想点粉末,制造一场刺痛耳膜的爆炸,想同归于尽。

她按下所有危险的想法。

明天一定是个晴天,满天都是星星。

颅内疯狂之后,身体开始发懒,她用手枕着自己的下巴,靠在谢商的肩上,喊他:“谢星星。”

谢商没答应。

她戳他肩颈的地方,不要惹一个思想正在发疯的人:“你怎么不答应?”

“别这么叫。”

谢商不喜欢被叫乳名。

今天的温长龄是十万个为什么:“为什么?”

她离他耳边太近,说话的气息扰得谢商有点心烦。

平时除了长辈,没人叫他星星,他不让,也就谷易欢那个嘴欠的家伙偶尔讨打地星星来星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