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燕折没怂,他认真道:“我要回去考虑一下。” “三天内。” “……”燕折迟疑了下,“好。” 白涧宗的态度不算强硬,燕折心里微松。订婚而已,也不一定会发展到结婚的地步。 但白涧宗为什么愿意和他发展到这一步?总不能只是因为母亲的事吧…… 燕折想到了白家老太太。 他犹豫了下,还是没问出口。 白涧宗之所以变成如今阴郁的样子,和他的家族情况脱不了干系,三言两语很难说清。如果说燕家亲属关系还算简单,那么白家脉络就是非常错综复杂,难以理清。 原也没有对此做出过多的描述,燕折只知道,白家在两代人以前还不姓白。 ——那时杨才是主姓。 “滚吧。” “……”白涧宗把他绑来就是单纯的兴师问罪? 白涧宗已经操控轮椅到了房间口,燕折随便瞟了两眼这个房间—— 一张单人床,靠墙一排柜子,还有一把刚绑过他的椅子,不过椅子有些奇怪,扶手是竖起的,有些不合常理。 他还没想出门道来,白涧宗的背影就快消失了,小小纠结一番,他还是开口道:“白总能不能借我点钱?” 白涧宗回头,斜着瞥他一眼。 燕折拍拍衣兜,表示囊中羞涩:“想换个手机。” 白涧宗道:“你手机不是上个月刚买的最新款?” 这你都知道!真不是暗恋原主? 燕折有点意外,随意找了个借口:“想换个更fashin的颜色。” “……可以。”白涧宗突然调转轮椅折了回来,并关上房门,幽幽道,“那里有张床,看见了吗?” “……?” “躺上去,钱就有了。” 燕折喉结滚了滚,这话怎么这么暧昧呢? 但这是张单人床,对于白涧宗来说肯定不方便,应该不是那个意思。 燕折像只警惕的小猫:“您要叫十个大汉来创我吗?” “……”白涧宗不耐道,“我可以现在叫。” 燕折很想嘴欠一句“叫一个就够了”,但还得维持一下人设,只好提前打好招呼:“我要留着清白在人间。” “……你有清白这一说?”白涧宗嘲弄道。 “……”怎么还人身攻击了。 虽然原身从前一直在追求各路男配,但还真的没发生过关系,手都没牵过,不知道是男配们太嫌弃他,还是原身只是单纯的想膈应燕颢,并不打算付出身体。 再说了,就算发生过什么,关他燕折什么事。 他燕折的灵魂从头到脚清清白白,干干净净,哼。 “衣服脱掉,躺上去。” 一听要脱衣服,燕折更犹豫了,但白涧宗的耐心显然即将告罄,他不耐道:“不是要钱?躺上去,自己赚。” 怎么感觉在开车……白涧宗不会真的像传闻中那样有什么怪癖吧? 燕折碾了下指尖:“裤子也要脱?” “不用。” 燕折松了口气,麻溜地解开扣子,躺到床上。既然想赚这个钱,也没必要扭捏。 燕折的身材不算消瘦,只是骨架单薄,所以显得瘦,其实躺下去都看不到肋骨,皮肉顺滑地包裹着骨骼,肤色白皙,两点泛红。 他之前也不算撒谎,臀是真的翘,所以胯骨也还算宽,显得腰格外细,有种不用摸就能看出的韧劲。 燕折观察了下白涧宗的反应。 ……对方毫无反应,只是操控轮椅去柜子里取了一双手套,再慢条斯理地戴上,最后拿出一杯装在细长红酒杯里的香薰蜡烛,来到床边。 “嗒”得一声,蜡烛被点了。 白涧宗幽幽道:“本来你说要考虑考虑订婚的事,我都打算放过你了,可你又想要钱——那付出点代价没什么吧?” “嗯……”单纯如燕折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只觉得自己像是砧板上待宰的羔羊,耳根稍稍红了。 直到修长的手指倾斜蜡烛,滚烫的蜡油落在皮肤上,燕折瞬间嗷出了声,一个鲤鱼打挺地跳起来,捂着胸口、双眼含泪:“白涧宗你怎么还有这癖好!!” 原著里没说啊! 白涧宗阴冷地盯着他:“我没有。” 燕折欲哭无泪:“你没有你滴我干什么!” 白涧宗说出了让他无法拒绝

的理由:“你的卡被停了吧?滴一次,一千块。” “……”燕折瞬间安静,默默坐下,躺好,任君摆布。 啊,你说清白? 清白是个什么东西,能吃吗? · “杨总,老板说今天要和燕小少爷专心约会,不想见任何人。”俞杰正在极力阻拦一群人进主楼。 “我是他老子!” 杨岁安身后还跟着其他人,一个女人温和道:“大哥,你冷静点,好好跟涧宗聊,问问他不想订婚的真实原因,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千万别吵架。” “是啊,涧宗不是这么任性的人,老太太年纪大了,就想看他成婚,他应该不至于让老太太失望的。” 杨岁安冷笑:“你知道他怎么说的吗?他说订婚可以,但对象必须是燕家那个小儿子燕折!” “涧宗不会这么胡闹的,我好久没见他了,中午可以一起吃个午饭,好好聊聊,以他的性格怎么可能看上燕家那个荒唐的小儿子?” “说不好就是做戏气我们的,燕折这孩子真的不行,绝对不能进我们家门,太荒谬了。” “本来是想叫他回老宅好好谈谈,结果他电话不接消息不回,我看他是翅膀硬了想造反!” 杨岁安冷哼一声,推开俞杰准备上楼找人,然而刚踏上第一个台阶就僵在了原地。 他问:“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哈……不行了白涧宗……到此为止吧,这么多够了……”二楼某间没关严的房子里,传来一些微妙的声音。 “我不要了,真的不要了!” “求求你……呜呜要废了……” 楼梯上沉默了一行人,其中一位欲言又止道:“涧宗不是瘫了……怎么还?” 杨岁安咬牙切齿地说:“他是瘫痪了,又不是阳|痿!” …… 房间的单人床上,皮肤白里透红的燕折抱着一沓钱,蜷缩成一团:“够了,真的够了!我不要那么多钱……” 他被玩的双眼无神,就不该跟白涧宗做什么交易,就该搞笔钱直接远走高飞,去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隐姓埋名! 白涧宗左手蜡烛,右手手机,屏幕上显示的监控里,楼梯间一行人脸色难看地转身离开,都是要脸面的人,不好意思在这种时候跟他对簿公堂。 他放下手机,手轻轻抚着腿上的毛毯,面无表情地滴完最后一滴蜡油,嘲讽道:“这滴是惩罚,没钱。你叫的太难听,污染了我耳朵。” “……”万恶的资本主义。 事后,燕折开始点钱。 “一千、二千、三千……两万……” 白涧宗正在窗边吹风,他坐在轮椅上,俯视着楼下陆续上车离开的亲人,杨岁安梳着背头,将那几根可怜兮兮的毛发捋得笔直。 上车前,他不甘心地回首,最终还是咬咬牙带上了车门。 手机弹出一条信息:你最好三天之内给我回老宅一趟,好好解释解释你和燕颢怎么回事! 白涧宗嗤笑了声。 燕折闻声,警惕地抬头看他一眼,发现不是针对自己后,便继续数钱。 “……” 燕折上衣都没穿,明明刚被欺负过一通,还是一点防备心没有,活脱脱财迷一个。他皮肤白,干瘪的蜡油时不时脱落一两个,就像剥壳的鸡蛋,露出细腻的里子。 被烫红的皮肤会随着微风吹过而恢复白皙,因不经意滴到而立起的两点这会儿还没消下去。 感觉到对面的目光,燕折抬头,又顺着白涧宗的视线低头,胸口与脖子瞬间都染上了薄红。 但面上还是强撑淡定,暗戳戳地闷哼一声。 白涧宗:“骂我?” 燕折:“我都没开口说话!” “心里骂也算。”白涧宗操控轮椅过来,抽走一叠现金,“这是罚款。” “不行——”燕折像极了护食的狗崽,不肯松手,义正言辞,“虐待我可以,但不能剥夺我的钱!” 白涧宗扯了下,没扯动。 他眯起眼,阴恻恻的:“你刚刚是不是喊了我名字?” “……”燕折歇火,拽得没那么有底气了,“喊你名字怎么了?” 白涧宗冷笑:“以后再叫我名字,就找根针线把你嘴巴缝上。” 燕折:“……” 残暴。 白涧宗又扯出一叠现金,冷漠道:“骂一次,罚一千。” <

> 燕折眼睁睁看着钱离自己越来越远,从牙缝里硬挤出几个字:“您是会读心术吗?” 白涧宗瞥他:“看透你还需要读心?” 他眼神中没有一丝瞧不起,却把不屑表达得淋漓尽致。 燕折感觉今天身体与心灵都受到了极大的创伤,幸好,幸好……赚了两万八。 “我可以走了吗?”怕又被扣钱,燕折赶紧穿上衣服准备跑路。 “你倒是没有一点不适。”白涧宗突然道,“要是喜欢这茬,我可以给你介绍几个有字母癖好的人。” 燕折哽住:“谁告诉您我没有一点不适的?” “没看出来。”白涧宗看了眼他已经被衣服遮住的心口,淡道,“你身体似乎也很享受。” 我去你大爷的! 燕折差点面部狰狞,他努力控制表情,一字一顿道:“怎、么、表、现、才、算、是、不、享、受!?” “我现在哭哭啼啼地跑进浴室,一边搓身上的皮肤一边哭着喊我脏了、我洗不干净了?” “还是抱着上衣坐到窗口,大喊燕家少爷誓死不为奴!然后一跃而下?” 白涧宗难得皱起眉头,阴郁地点评:“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