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纳与祁柒带着搜查到的证据回了宅子。当即,萧纳下令暗卫前往知州府秘密抓捕方墉。

好不容易睡着的方墉,在睡梦中被人硬生生的拽了起来,蒙上眼睛、堵上嘴巴,绑住双手双脚……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任凭方墉如何挣扎,都没有起到半分作用。

方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心中惊恐万分。直到他被人丢在了地上,拽掉口中塞着的布条,才色厉内荏的喝道:“哪里来的大胆刁民,竟敢绑架朝廷命官?!不要命了吗?!”

只是,还未等他的话音完全落下,方墉就听的上首传来一阵清透而凌厉的声音:“我倒要看看是谁不要命了。”

方墉眼前的蒙着的黑布被扯下,方墉眯着眼睛适应了片刻,才抬眼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他心中有点疑惑,眼前的这个少年瞧着倒是有些面熟……

“方大人可能认出我来?”萧纳冷笑一声,问道。

方墉的脑子开始极速的转动,突然间,眼中露出惊恐的神色,“您……您是……”

萧纳定定地看着方墉脸上变换的神色,没有言语。

“微臣……微臣方墉见过太子殿下。”方墉的手脚依旧被绑着,他只能艰难的挣扎爬起来,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问安。

“方大人可知道孤今日请你走这一趟是为何?”萧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淡淡地出声。

“微臣有罪。不知太子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怠慢了殿下,还请殿下降罪!”方墉道。

“这倒是不怪方大人,孤此次是微服出巡,不需要方大人费心接待。”萧纳道,“只是若不是如此,本宫倒不知道,青州在方大人的治理下是如此这样一番景象呢。”

方墉心里“咯噔”一声,心中思忖:“殿下这是什么意思?他该不会是知道了什么吧……”

他不敢说话,只是低着头看着地面,心中忐忑。

果然,萧纳接下来的话让方墉的心沉到了谷底。

“方大人,孤前几日初到青州城的时候,还见着城中有许多乞丐,可这几日怎突然就全都不见了?”萧纳问道。

“启禀殿下,这是因为青州治下的几个遭了水灾的村子,近日发生了瘟疫。微臣担心瘟疫在城中传播,为保护城中百姓的安全,才将流散于城中的灾民都集中在一处,待瘟疫散去之后才能放出来。”方墉硬着头皮答道。

他想着,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应该对青州的情况不甚了解,试图以这样的理由搪塞过去。

“是么?照方大人这么说,这青州城的这么多乞丐都是附近村子的灾民?”萧纳又问。

“是。”方墉答道,“因为村子遭了水,百姓们就涌入了城中讨生活了。”

他一时之间没有听出萧纳话里的意思。

“这就起了怪了。孤记得几个月前,朝廷就下拨了款项,令青州城做好堤坝的加固,谨防水灾的发生,怎还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来?”萧纳又问道。

这笔银子自然是被他给收入囊中了。方墉心虚了起来,支支吾吾的答道:“启禀殿下,您远在京城恐怕有所不知,那段时日的暴雨是在是太过厉害,微臣已经着令官兵连夜修建,却依旧无法抵挡住大水的冲击。是微臣无能……”

这么回答应该能糊弄过去吧?方墉心里也没有底气。

“这听着倒也说得过去。只是方大人,孤记得当时随着银子一起运送到青州的,应该还有不少救灾的粮食和药材,怕的就是出现大批的灾民或是瘟疫。方大人能否再给孤解释解释?”萧纳追问道。

这个方墉,都到了这种时候,还在欺上瞒下吗?!

“这……微臣无能,微臣知罪……”方墉额头频繁的触地。他已经不知道怎样应对太子殿下的追问,只能请罪。

可是萧纳又怎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他又问道:“既然方大人说灾民之间出现了瘟疫,那此次瘟疫的症状如何?可有灾民丢了性命?方大人除了将他们集中起来外,还有何处置的办法?”

“……”方墉更加的无言以对了,即便是凌晨的天气还有些冷,他的额头还是渗出了细密的汗水,“微臣……微臣将灾民集中在城外,找了大夫医治……”

至于萧纳问到的瘟疫的症状他避而不谈。这原本就是一个借口,他哪里知道有什么症状。

“既然如此,那方大人就带孤去看看吧。来啊,给方大人松绑。”说着,萧纳便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方墉。

“殿下,万万不可啊。瘟疫不是小事,万一传染了殿下,微臣万死难辞其咎啊。”方墉在地上连连磕头。

“无妨,方大人带路吧。”萧纳道。

“殿下……”即便身上的绳索解开,方墉依旧跪在地上不敢动弹。

自从前日后 ,几十个灾民就凭空消失了,如今让他去哪儿给殿下找出这么些人来。

“怎么?方大人是不认得路了?还是另有什么隐情啊?”萧纳的声音陡然间凌厉了起来。方墉感觉背上一股强烈的威压袭来,他匍匐于地一动也不敢动,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