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覃县主微微后退,“你、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是南昭王嫡女,你要是敢、敢……”

香覃县主不敢再说下去,因为眼前的闻君衍活脱脱一个活阎王一般,在黑夜火光中,那身刺眼的飞鹤服,像是沾染了鲜血一般。

甘绩丰和孙盼盼已经直接被粗暴地从后门拉了出去,丝毫没有顾忌他们身份。

这缇捷厂果然是疯的!

闻君衍见她知道闭嘴了,开口道:“拿笔和纸给这位县主,让她签口供。”

“是。”

泽言很快将一份口供递到香覃面前,那上头清清楚楚写着,香覃跟今天的事情无关,而且她是作为证人指证甘绩丰和孙盼盼的,所以缇捷厂才会放她走。

香覃咬牙,提笔画了押。

“这样可以了吧?”

闻君衍看过她画的押,凉凉的目光看向香覃县主,“县主记清楚了,不该说的话不要出去乱说,否则这份口供现在在本都督手里,日后会出现在谁面前,就不保证了。”

香覃睁大眼睛,怒目,但无可奈何!

“走。”

闻君衍带着缇捷厂的人离开。

香覃县主却隐隐觉得他刚才说话的语气,有些似曾相识。后知后觉才想起来,是那次周清叙威胁她!也是如此!

好啊!原来是为了一个舒云澜!

“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人!啊!”

偏偏她今天就是被舒云澜算计了!

香覃县主有气不能发泄,而且她知道舒云澜很多秘密,可是却都不能说,简直可恶!

气死她了!

“小姐,赶紧走吧,这里、这里……”一脸血的丫鬟看着周遭的尸体,忍不住害怕。

香覃也知道不宜久留,本想从前门走,但是那里乌漆嘛黑,总觉得不是好路,咬牙还是从后门离开了,而今天的事她必须烂在肚子里,否则被孙贵妃知道了同样吃不了兜着走。

……

山脚下。

孙世珏坐在轿子上,看着舒云澜,阴冷的目光上下打量。

“舒云澜,怎么哪里都有你?”

“我也很好奇,究竟如何才能让小公爷放了我?”

“这话怎么说?”孙世珏兴致十足地看着舒云澜,聪明的女人不多,偶尔解解闷。

舒云澜道:“无论小公爷给了舒家什么好处,恐怕到头来都会落空。”

“本公子不这么认为。”孙世珏深谙人性,就凭舒家的那副贪婪模样,岂会轻易放手,“不如夫人和我打个赌如何?”

“打赌?”舒云澜眸色微冷,这个“赌”字,似乎分外的耳熟。

“不错,就赌舒家的人是否会接受本公子的好处。”

“赌什么?”

“就赌你身上的那只香囊。”孙世珏一眼看中舒云澜腰间挂着的那只,那是闻君衍送给她的湘绣芙蓉。

舒云澜不答反问,“对小公爷来说,什么都可以拿来赌吗?”

“活着无聊,无不可。”

“那我赌小公爷今天会无功而返,赌注便是让你轿子里的另外一个人露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