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白家,底蕴自然丰厚。

可是,相比看得见的东西,看不见的,才是最重要的。

比如说,白老爷子这几十年来所积攒下来的人脉关系,那便是无形的底蕴。

“卿,此次寿宴,我预感其实并不是太好,可能会出现一些波折,但是没关系,问题都会解决的,这些,倒是没什么,可是,我们白家自己人,却不能坏了自己家的大事,这一点,你要清楚。”

“其他人,其实都还好,知根知底,你也好,你大哥也好,或者是白家其他人,总不会平白无故去得罪人,就算得罪,也绝不会往死里得罪的,这一点,我相信。”

“但是,有些人,看似简单,实际上,却绝不简单,甚至,需要我们白家最用心的接待,这一点,你大哥或许未必听的进去,但是你,必须要牢记,以防止中间有疏漏的时候,没人去救场。”

能让白老爷子如此郑重其事的交代,白卿,自然知道其中的分量。

所以,他格外的认真,看着白老爷子,道:“爷爷,您说,放心,我一定做好。”

白老爷子笑了笑,拉着白卿走到了房里墙壁最中间的位置挂的一幅画面前,轻笑道:“知道,这是谁的作品吗?”

白卿闻

言,立刻笑了起来,道:“爷爷,我知道,这是叶神医所画,当初,叶神医救了您之后,还留下了这幅画作,您呢,就把原本留在这里的价值亿万的古画给挪走了,把叶神医的山水画挂在了上面,这一点,咱们家的人,应该都知道。”

白老爷子点头笑道:“很多人说,让价值连城的古画,给叶神医的画作陪衬,是太捧杀叶神医了,是认为,爷爷我是为了叶神医的救命之恩,才如此做的,而画作本身,是不值这个地位的,甚至,都没有资格挂在我的房里,这种说法,我想你也听说了不少吧。”

白卿点了点头,这是事实,而且,不仅仅是别人有这种非议,其实就连他也不是太了解。

毕竟,这可是白老爷子的房啊。

人人皆知,白家老爷子酷爱收藏古玩画,每一样东西都可谓是价值连城,尤其是能够被白老爷子亲自挂出来,日日观赏的,说句不好听的,随便拿出去一幅,拍卖会上的价格,都不会低于亿元。

可是,这其中,竟然掺杂了一幅现代人的作品,而且是一个哪怕现在也不满三十岁的年轻人所作的山水画。

这且不说其画风究竟如何,是不是大师水准了,就这格局,抬的,实在是

太高了一点。

哪怕,救了白老爷子的命,他们也不觉得,就有资格把画作挂在老爷子的房,而且是正中间。

“是的爷爷,叶神医的水平自然是极高的,只是,如果和这些诸多先贤的画作比起来的话,似乎,的确是资历太浅了。”

白卿也没有隐瞒自己的真实想法,毕竟,这些都是事实。

“当然,叶神医是爷爷的救命恩人,就凭这一点,他对咱们白家的功劳就是比天还大的,他是整个白家的恩人,因此,他的画作,挂在哪里,都是理所应当的。”

白老爷子哈哈大笑,看着白卿,道:“你这个小滑头,我就说,你这小子嘴巴甜吧,果然如此,哈哈。”

“不过,爷爷接下来要告诉你的,便是这件事。”

“你真以为,这幅画不值得挂在这里吗?”

“呵呵,当然,我并没有把这幅画的水准和先贤来对比,虽然,在我看来,叶神医的水平已经达到了绝不逊色古代画作大家的地步,但是,人家毕竟有时间和名声的加成,这一点,是无可辩驳的,可是,谁说,这幅画就不值得挂在这里呢?”

“别说这幅画不仅有资格挂在这里,它更是有资格挂在这间房的正中间的,不是因为叶神医

救了我的命的缘故,更是因为,这幅画本身就具备这样的资格。”

“卿,当一幅画,同样的水准,却由不同的人来做出来的话,你觉得,哪个价值会更高?”

“比如说,一个是声名显赫的大师级人物,一个却是名不见经传的普通人。”

白卿笑了,这根本就不需要去想。

“爷爷,自然是声名显赫的大师的画作价值更高了,哪怕水准比那个普通人要低一些,可名声的加成,隐性和显性的各种加成,足以让大师的画作价值,远远超过普通人了。”

白老爷子,轻轻点头,微微一笑,有些感慨的说道:“知道我为什么和你说这些吗?就是你刚刚回答的问题,叶神医的画,就拥有这样的资格。”

“我知道你不明白,没关系,你会明白的,但这些话,不要对别人来说,因为叶神医既然隐藏身份,所以,我们就不能在他没有允许的情况下泄露他的身份,那是会得罪人的。”

“来,卿,你看,看这幅山水画之中的那座小船,看出了什么吗?”

白卿闻言,仔细看去,平日里也没少观察这幅画,可是,却也没看出什么来,今天被白老爷子这一提醒,还真是看出了一些不同。

“爷爷,这

船,仔细看的话,似乎,仿佛像是字?”

“齐,天?”

白老爷子露出了欣慰的表情,轻声道:“就是齐天。”

白卿有些茫然的看着白老爷子,口中仔细的念叨着这两个字,慢慢的眉头微微皱起,总觉得,似乎在哪里听说过。

随后,白卿猛然抬头,看着白老爷子,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传闻,帝都齐家,曾有一名惊才绝艳的贵公子,号称能够横压一个时代的同龄人,自幼也喜欢琴棋画,并且其所作的作品,都会用特殊的花押记录其真实姓名,难不成?”

“难不成,这不是叶天启所作,而是,齐天所作?那个已经消失了很久的齐家贵公子,重新出现了?”

说完这些,白卿连忙摇头,自己否定了这个想法。

“不,不可能,这幅画是在咱们家完成的,作画之人,不是齐天,而是叶天启啊。”

“这件事,我也是亲眼所见,所以,绝对不可能有假。”

“可是,为什么,会有专属于齐天的花押呢?”

“齐天,齐天,叶天启,叶天启?叶天启!齐天?”

白卿似乎得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有些震撼的看着白老爷子,道:“爷爷,难道,叶天启,就是那位,齐天,齐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