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月抓死狗一样抓住萧离后脖衣领,飞身而起,白衣飘飘。和耀辰一前一后飞跃城门。

城墙上的魔卫望着两人渐远的身影,其中一个显然是头领,冷笑着说:“十几年了,太平镇还没见过这么肆无忌惮的人。”

“昨晚就是这女的,为什么不射下来?”

头领说:“不知道,将军已经吩咐过:我们只管地上的,不管头上的。”

耀辰紧跟着渊月。

他就是想不通,渊月为什么救那个少年。如果这少年注定是不该死的,他宁愿相信自己失手,也不相信渊月会救人。自从那年小雅之死,渊月已变得冷漠,孤独,嗜杀……

她已变成了一个可怜的女人,甚至有点可怕。

“渊月,你若再不停下,我就动手了。”他大喊。

两人修为功力本就差不太远,渊月手中抓着萧离,终究躲不掉耀辰。她心里清楚,看准一个山头,抓着萧离飞身上去,耀辰紧跟其后。

“为什么?”耀辰问。

“可以不说原因么?”

“大宗要他死。”

渊月看着他:“他是得死,但不是现在,让他多活一年。”

“为什么?”

“不为什么。”

这是什么回答,这是什么理由,也许只有女人才会觉得这样的回答是充分且合理的。

耀辰想了想,说:“有一晚,你喝酒了,和他么?”

渊月点头。

耀辰说:“我知道这些年你很苦。”

“是。”

“一个人不该这么苦的,尤其是女人。”

“也许。”

耀辰又说:“有时候我也很苦,也想喝酒,也想找个女人……”

渊月莫名其妙:“应该。”

“人,难免会在一个很特别的时候,特别容易感伤,特别容易心软,在某个特别的情景下,遇到一个貌似很特别的人,莫名其妙产生一种特别的情感……”耀辰想了想:“嗯——这情感会产生一种特别的需求——”

渊月听不懂。

耀辰说:“有一个词,叫一见钟情……”

她终于明白,但又不能把原因说的清楚,尽管耀辰是她唯一不讨厌的人:“你真胡扯,我们多大了,他还是个孩子。”

“孩子?”耀辰说:“这像个孩子么,他已经是个男人了。我见得太多,也想不明白原因:天都的女人,只要入了尘世,就莫名其妙的来了春天。男人可不这样,就像我,哪怕偶尔冲动,也不会拿命开玩笑。”

“你胡说什么。”

“那是怎样?”耀辰急了:“我只要一个理由,一个能够说服我的理由。我很确定大宗因着什么杀他,你就为着什么救他。我不需要知道原因,但起码要给我理由。”

渊月犹豫一下,还是决定不说。不是信不过他,只是少知道些会更好。

耀辰沉吟着:“一路来这小子都没有醒,该不是死了吧?”

一语惊醒渊月,之前总觉哪里怪怪,原是忘了这一点。萧离破境成功,不会半途而死,但那幻境奇妙诡异,凶险异常,连自己也差点陷在里面癫狂至死。她把萧离平放在地,试试鼻孔,摸摸心口。

“有呼吸,有心跳。莫不是我们出了幻境,他还陷在环境中?这修的什么功法,又凶险又诡异。”

“我来看看。”耀辰说着走了过去:“我听大宗说过,像是叫什么大涅盘经,一听就是佛门一路。佛门就是喜欢大,什么大金刚神力,大般若神功。好像缺了一个大字,就会被小瞧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