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街那头,卫士才不管赵炳炎说的惊扰土地爷,他们认为汉王就是神仙下凡,土地爷算啥?敲门。

朱公公刚到,天机阁就吱呀呀开了大门。

赵炳炎笑呵呵的说一道早请朱公公吃茶,叨扰啦。天机阁和朱公公有缘哈,公公一到这门便开了。

朱公公心里正郁闷呐。

她女儿不去成都任职皇城司总管,等于是放了她的长假,老太监闲的心慌,接到卫士传令立刻精神抖擞的赶过来。

老太监恭敬的打了个稽首说汉王折杀杂家啦,能陪汉王吃茶才是杂家的福气。

这时,那天机阁的彭掌柜早已正了衣冠,诚惶诚恐的站在五步之外面向朱公公候着。

朱公公操着鸭公腔说愣着干嘛?还不快见过汉王。

那丫立即上前两步扑通跪倒施礼,边上的卫士嗖地上去将他拉起来说大宋不兴跪礼,站起说话。

那丫马上站好拱手作揖,见过汉王。

赵炳炎看那厮刚才下跪的姿态干净利落,动作里早有被人扶起的预判,心道这厮原本识得本王、清楚大宋废除跪礼嘛。

他叫头前带路,让本王一观彭掌柜的宝地。

这厮故作镇静的引路,却是心虚的很。天机阁搜罗天下消息,他自然晓得赵炳炎平易近人。

赵炳炎不按常理出牌,突然出现在天机阁也叫他大出意外。

换做大元的平章事驾临叙州,是使唤他上门办差。今日赵炳炎一大早突然登门,这厮就算不到子午了。

要知道,赵炳炎可是大宋的汉王,超越知府、平章事十倍的存在。一个朱公公尚且叫他压力山大,更何况朱公公上空悬着的汉王驾临。

赵炳炎随性漫步,发现此间亭台水榭,布局精致,曲径通幽处带着浓郁的周易八卦色彩,他转到后院的竹林,昨夜的残雪还披在竹子顶上呢。

他叫清理干净边上的石桌,石凳,就在这里叙话。

彭掌柜小心的问:“启禀汉王,天意凉,可否换个地方?”

赵炳炎摇摇头说待会儿杀只鸡来,咱们就在这里烤叫花鸡吃,岂不是一举两得。

他特意交代,鸡要从皮眼处开孔进去掏干净内脏洗净,那孔越小越好,不要脑袋。再备下些党参、当归八角之类的补药、香料,本王亲自来做。

朱公公干笑着说能吃到汉王做的叫花鸡,有福啦,快些去办。

彭掌柜听得却是心中咯噔一下,汉王叫不要鸡头,那是要除掉他吗?叫厨师从鸡的皮眼将内脏拉出来清理干净,黑道上都晓得这是一到杀人的酷刑。

这家伙吓得脸色刷白,很快恢复神情招呼家里下人清洁石桌,石凳,还不忘在石凳上放一块棉垫给赵炳炎御寒。

赵炳炎不动神色的接过那丫送来的茶碗品过一口茶,笑哈哈的说天机阁上知天,下晓地理,本王买个消息:“昨日江北都发生些啥呀?”

彭掌柜一脸尴尬的看着赵炳炎,欲言又止。

对他来说一般人很好糊弄,一手交钱,一手给消息。

汉王可就不同了,钱肯定不敢收,消息也是不敢放。说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入不了汉王法眼,说出汉王的踪迹又是江湖大忌,弄不好当场就人头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