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永年冷哼一声道:“哼!一面之词,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李长老连忙磕头表忠心道:“大人,天地良心,我万万不敢骗你啊,若是我向沈闲说了不该说的话,我死无葬身之地。”

他说的倒是事实,他确实啥都没说,但是耐不住沈闲人家会推论。

“行了,你无需发那么恶毒的誓言,跟了我那么多年,我还是了解你的,借你一百个胆子,你也不敢撒谎骗我”

邹永年谨慎的看了一眼四周,仍然没有发现大壮就在暗中观察。

“大人,您来这里是为了救我吗?”

“当然,否则我冒着那么大风险来这里干嘛?”

李长老连忙磕头,感恩戴德道:“多谢大人看得起我,还愿意救我,若是我能平安从这牢中脱险,我余生一定竭尽全力为大人当牛做马,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邹永年在心中冷笑:死到临头不知,竟然还做着逃出去的春秋大梦。

两人那么多年的交情,丝毫没能动摇他要杀李长老的决心。

“你现在只管好好在牢中待着,我相信不日沈闲就会来审问你,到时候,你要牢记一点,不该说的不要说。我会想方设法,找机会救你出去,还你自由。”

“大人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

“如此甚好。”邹永年从怀中拿出了一个手帕,擦了擦手,递给了李长老:“你也擦擦吧,一鼻子灰,仔细收着,不要弄丢。”

李长老会意了他的意思,立刻接过手帕,帕子上果然另有玄机,这上面隐隐约约写着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有人来救他,让他稍安勿躁,耐心等待。

李长老大喜过望,连忙磕头感谢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邹永年其实在这里耍了一个小心思,他在手帕上确实写了要营救李长老,但是没有写具体的人,更没有写具体的时间,他只是想让李长老有个心安的假象。

更为重要的一点是,沈闲若是查到了这个帕子,李长老忍受不住大牢内的各种刑具,将帕子的来源说了出来,供出了他,他就可以以凭空捏造为理由,打死不承认。

其实,这里还隐藏了一个更大的阴谋。

这个帕子不是为了传递消息,更不是为了留给李长老擦汗,对于邹永年而言,他留下的这条帕子另有作用。

这条帕子上有人类所闻不到的气味,可是这气味虫子很喜欢。

他谨慎的左右打量一番,趁着李长老擦脸这个时机,打开木制小匣子,一只浑身通黑的小虫子从里面爬了出来,他将从虫子悄悄留在了门上,这就是他的大杀器。

“行了,你好生歇着吧,我先走了。”

“小的恭送大人。”

大壮躲在暗处,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他心中暗自欣喜:王爷还真是神机妙算,幕后之人果然就是你,坑害了那么多百姓,骗取了那么多银子,手里欠着那么多人的血债,这下总可以治你的罪了吧?

邹永年离开了这里,来到大牢门口,他果然向牢头询问是否有人到过这里。

“今晚还有人来过这里吗?”

牢头是个精明的人,堂堂王爷和刑部侍郎,孰轻孰重,他还是能拎得清的。

“回大人的话,除了您,没别人来过。”

“如此甚好,好生当你的值吧。”邹永年大手一挥,给他塞了一锭银子:“这个留给你和兄弟们买些酒水。”

牢头急忙口是心非的点头哈腰。

大壮在他离开不久后,从牢中出来。

“他问你什么话了吗?”

牢头如实回答道:“回大人的话,他问今晚除了他,还有没有人来?”

“你怎么回答的?”

“照大人的意思,除了他,没人来。”

“聪明。”大壮也拿出来一锭银子,塞给了牢头:“记住,这是王爷的赏。”

他其实没有那么大手笔,这都是沈闲的安排,毕竟官场上上下打点,少不了银子,沈闲虽然不经常出门,很少接触官场,但是人家看多啊,总能从中学些人情世故。

牢头两头赚银子,这个中的欢喜不言而喻,心中盼望着多来几个这样的差事,这一锭一锭的收银子,迟早会过上富足的生活。

“多谢王爷,多谢大人。”

“这是你应得的。”大壮迈着步子打算离开,没走几步,突然又折返回来,交代等:“我给你说件事,你现在立刻去办。”

“大人请说,小的一定办好。”

“你带人给那个姓李的换一间牢房,最好是单独关押,除了王爷和我,任何人都不要透露,听明白了吗?”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