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莫暗暗心惊,才几个月的功夫,这个组织已经发展的初具规模了,而且速度惊人,要不是没有营业执照,估计现在都是另一个时代了,只是这群人掉进了钱眼里,以为只有赚得盆满钵满,才算实现这个技术的价值。

但是,这个技术只是偷来的,他们凭什么?

........

“凭你还有利用价值”

一间复式公寓里,四面灰色,灰的墙,灰的床,灰的沙发,灰的桌椅.....连阳光穿透的窗帘都是灰色的。

裴云岂心里太过压抑,不知是装修风格导致,还是面前这个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

周愎函坐在沙发上看着咬牙切齿的裴云岂,推了推眼镜,“只要你能研制出压缩这个系统的方法,我就放你走”

几个月前,周愎函的风投公司出现危机,正逢程辰拿来一份合同让自己出谋划策,他俩在一个孤独院长大,从小出生入死,好在两人都有出息,一个成为了IT行业的技术大佬,一个成为了风投股控专家。

程辰因为攻击了安全局网络而锒铛入狱,原本凭他的技术蹲一段时间出来也照样风光,但是好巧不巧的被刘东给挖掘了,那天晚上,程辰就是带着刘东给的同意找到了周愎函。

周愎函眼光独到,目光长远,从刘东找程辰一事来看就知道刘东为人做事不可靠,想法太单纯,而为了让程辰乖乖配合,合同上的内容也显示了七七八八,于是乎他让程辰签下了同意,之后策反了刘东。

刘东在贺国平手下干得憋屈,院长一职不做也就罢了,做了还只尽义务不享受权利,女儿上学一事虽不大,但真真是威胁到他了,一口恶气含了大半年,终于有人要给自己当靠山了。

于是,三两句话的功夫,刘东就改变了阵线,这一去,便给周愎函带去了金山银山。

而贺国平只当是程辰拐走了裴云岂,不好暴露自己的目的,只能暗自吃了哑巴亏,派人偷偷出去找。估计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密谋了大半年攒的局,最后竟是被成天傻乐的刘东给端了。

“我失忆了”

裴云岂醒来已经是第N次强调这个事实了,但周愎函就是不放弃,好像他说几句话就能治好自己的失忆似的。

“你失去的记忆无关仅要,知识还在不是吗?没有了你不是可以调吗?”

“不能,不可以,理论是理论实践是实践,你长这么大没人教过你吗?况且你也别想着训练我,就算有一天我会了我也不帮你,有本事你把我这个系统也锁了,造个跟你一样三观的系统出来”

裴云岂是半个月前醒来的,因为无论是科研院的尖子还是周愎函花大钱请来的技术人员,都没办法将她脑子里的系统完完全全地复制出来,这个团队每天都在研究,最多也是能在普通人脑里植入功能组件罢了。

但是这个裴云岂狡猾的很,醒来后就想着通过小兰的手机给周子莫发求救短信,最后还是败在了周愎函的高瞻远瞩上,因为周愎函屏蔽了屋里的信号。

周愎函从将裴云岂带过来后就将她安排在了自己的公寓,她睡在楼下的沙发上,周愎函睡在楼上的床上,因为这样才能让他有安全感,不会犯跟贺国平一样的错误。

裴云岂,简直就是他的摇钱树。

所以屏蔽了信号他就没办法跟外界联系了,最后的最后,想出了个办法,将裴云岂研制的系统锁定,让她跟正常人一样生活,只有在做实验时,才按需解锁。

没了第二个操作的系统的裴云岂,就像是关在笼子里哑巴了的鸟,怎么挣扎都无用功。

周愎函还是一副淡定的神色,他跟程辰简直就是扑克脸双煞,一向云淡风清的裴云岂被他俩逼得人不人鬼不鬼,天天毒舌,还于事无补。

原本靠在沙发背上的周愎函听了裴云岂的话坐直了身子,目光依然注视着她说:“还请裴女士给我讲讲,我是什么三观?”

裴云岂瞥他一眼,语气带了些不耐烦:“不想说,说了还得刷牙”

周愎函没有跟裴云岂说自己是个商人,也没给她描述这个商人有多奸诈,只是在她的威逼利诱下迫不得已说了他抓她过来的目的是赚钱,然后裴云岂就开始对他横眉冷对了。

周愎函心想,这女人态度正,思想红,一点都没有金钱的概念,要是让她知道了自己现在的行为,估计就算选择自杀也不会成全他们吧。

哼,那就只能让她傻下去了。

又是一次不愉快的谈话结束,周愎函略显失望地上了二楼,上床蒙住了被子。

楼上除了卫生间外,就是个床,所以裴云岂从楼下是可以看到周愎函的动静,见他蒙头大睡,裴云岂也略显失望,又一次自由申诉失败了。

这段时间,她在这间半大不小的复式公寓里发了霉,偶尔可以出去一次,还是在被锁定系统的情况下,等解锁时便已经又回来了,从最初时的愠怒,到烦躁,到安静,到习惯,她渐渐失去了反抗的能力,日复一日的,只有麻木的挤兑和无视周愎函,作无畏的挣扎。

今天在他回来之前就睡饱了,等周子莫睡下不久,没了翻身的动作,裴云岂才打开电视,调到最大音量。

然而没有用,什么用都没有,周愎函只是戴上了耳机后,又睡下了。周愎函不爱听歌,但是面对裴云岂的挑衅他不得不作万全的准备,只有不给回应,才能让她快速学乖。

很奇怪,他竟然没有想过要把她送走,他清楚的明白,这份安全感是相互的,裴云岂给他带来经济后盾的同时,他也能给裴云岂一处安身立命之所,不管她愿不愿意,快不快乐,他是她的老板,只有他才能把她的作用发挥到最大价值。

所以那些小打小闹,从一开始“不小心”往楼下泼水(一开始裴云岂住在楼上,后来为了以防万一拉了她下来),害他感冒好几天,到将他的眼镜扔进马桶里,害他半夜找维修师傅修马桶,再到满墙满墙的涂鸦,害他进屋后都不敢直视。

谁说现在麻木的,只有裴云岂呢,没关系,一切记账上,到时候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