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刘仁恭?”

看着眼前这面容苍老、神色低迷的老头,李存勖不禁好奇地打量着。

“回殿下,他就是刘仁恭!”周德威点了点头,比较肯定。

刘仁恭投靠河东的时候,李存勖还小,不一定记得。但周德威却是有印象,虽说比十几年前苍老了很多,但从样貌轮廓看,的确是刘仁恭。

“啧啧!想当年阁下也是一个人物,没想到被自己的儿子囚禁。当年你背叛本王父王时,可曾想到会有今日?”李存勖嘲讽道。

“成王败寇,晋王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刘仁恭虽说苍老不少,但刘守光也没有虐待他,只是限制了他的自由。

或许是因为囚禁生活,就沉迷于男欢女爱之中,所以才会显得这么苍老。

“哈哈!看到你这幅模样,本王很高兴。”李存勖并没有刘仁恭的求饶就饶过对方,“你说你也够失败的,被自己的儿子囚禁,如今你儿子跑了,也没说带你一起。

真是可悲!

你放心,本王不会让你这么快死的。等本王抓到你那逆子,再把你们押到太原,在本王父王的墓前亲自处死你们。”

刘仁恭淡淡地看了一眼李存勖,并没有求饶。

之前被儿子囚禁,如今又被昔日的仇人之子抓获,他知道自己活不了。

难道他卑躬屈膝,李存勖就会饶了他?

他也是有尊严之人,反正都要死,何必死的太窝囊。

“把他押下去!”

李存勖吩咐道。

“殿下,幽州既破,那些降军怎么办?”周德威凑过来请示道。

“收编到麾下。”李存勖想也不想就说道,“等庆功宴之后,本王就会班师回朝,到时候这幽州就由你负责管理。本王不久后会让你正式接任节度使,也只有让你接任幽州节度使,本王

才放心。”

周德威大喜,连忙道,“殿下放心,末将一定为殿下守住幽州。”

“这些日子,你从降军和各州选一部分精锐出来,本王要弥补禁军的损失。”李存勖想到回到太原要办的事,需要军队相助。

“殿下是要动手了吗?”这里也无外人,周德威这才敢提及此事,但声音也压的很低。

“本王已经无法容忍小皇帝了!”李存勖冷声道,“或许不久之后,你就该叫本王为陛下。”

“殿下,仅靠殿下手中的军队,恐怕不足以对付圣上的军队。”周德威担忧道。

“本王知道,所以本王到时候想办法调集左右龙武军,再集结兵力攻陷行宫,万事可定。

但那之后,绥州和振武可能会发生动乱。到时候就需要你率领幽州军队回河东助朕平定可能的叛乱,稳定局势。在太原事情没有稳定前,你继续担任大同节度使。”李存勖颇有自信。

“殿下放心。到时候末将会以防守契丹为由,调大军进驻大同。只要殿下一声令下,大军便会亲自南下助殿下稳定局势。”周德威保证道。

李存勖点了点头,“你跟随父王多年,如今若是助本王除去小皇帝,本王不会忘了你的。”

“谢殿下!”周德威连忙回道。

“希望李存贤能帮本王把刘守光抓回来,本王答应了父王,要以刘氏父子的人头来祭奠他。”李存勖沉声道。

他心里加了一个人,就是小皇帝。

解决了刘氏父子和小皇帝,父王交代的事,就剩下契丹了。

不过当天下午,李存贤就回来了,而且还是空手。

因为不熟悉道路,李存贤并没有追到刘守光一行人。

李存勖虽然不高兴,可想到幽州城已破,刘守光逃走虽说是遗憾,但也还能接受。

刘氏家族三百余人,只是刘守光的妻妾、儿女逃走了,其他的人都在。

最主要的是刘仁恭已经被活捉,其他人倒也无所谓。

所以他便按计划在幽州城内举办庆功宴。

曾经刘守光的皇宫,将成为李存勖大宴将领的地方。

不过在第五天,李存勖在幽州大半庆功宴的时候,儒州刺史李存敬却是把刘守光一行抓了回来。

原来刘守光当晚逃出幽州后,为了不被唐军追上,选择小路,结果迷路了。绕了几天,却绕到了儒州境内。

因为几天担惊受怕地逃窜,也没怎么吃饭,就去百姓家里吃饭。结果刘守光妻妾之一的祝氏,却把自己的真实身份说了。

刘守光在幽州本就不得人心,于是那百姓就去偷偷告状。得知消息的李存敬便带着千余骑兵把刘守光一行数百人都被抓了起来,并押送到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