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丁大将军骁勇善战、有勇有谋,臣以为可以作为领兵讨伐夏州的主帅!”

为了不让小皇帝和张承业阻止,李克用连忙抢先一步,先把此事确定下来,以免生变。

“这…”李柷有些犹豫。

这个时候,又有一人站出来,“陛下,臣也愿为朝廷效力。”

这次站出来的是氏叔琮,他可是早就想着打算趁机离开太原这个是非之地。

看到氏叔琮也跳出来,李柷心里不禁冷笑,明显对方想跑,他怎么能让对方如愿。氏叔琮不比丁会,此人是被他逼着背叛朱温的,对于他和朝廷并不是那么忠心,此时若是让对方去领兵,很有可能一去不回。

“枢密使觉得如何?”李柷看向张承业,后者神色有些着急。

张承业迈着沉重的脚步面向李柷行礼,“陛下,臣以为不可。两位大将军担负着拱卫行宫的重任,若是同时去领兵作战,会影响禁军稳定,陛下安危也会受到影响。”

若是两人都离开禁军,自然符合李克用的计划,但也不能逼得太过。禁军归张承业管,若是他做的太过,势必会跟张承业的矛盾计划,这不利于河东的团结

“陛下,枢密使说的有理,两位大将军都是能力出众之辈,讨伐李思谏,一人便可,不用两人同去。”李克用打定主意,先调走一人,剩下的那人后面再想办法。

“晋王言之有理!”李柷在丁会和氏叔琮二人身上看了看,思考了一会儿,“就让丁爱卿为这次讨伐之人的主帅吧。不过丁爱卿对于河东的将领并不熟悉,讨伐的军队全部派禁军也不合适,晋王可有合适的人选推荐,协助丁爱卿?”

李克用倒是没想到小皇帝会让丁会去,这两位禁军大将军中,他最忌惮丁会,毕竟这两万禁军大多都是他的部下。氏叔琮虽然能打,但在禁军的影响力不大,他有办法制衡对方。

见目的达成,李克用也没忘正事,若是能攻灭夏州,对于河东也很很多好处,“回陛下,刑部尚李存璋可为副将。”

“陛下,老奴也推荐一人,卫尉寺卿李嗣本!”张承业想了一会儿说道。

最后,在一番并不激烈的交锋中,讨伐之事便定了下来。

以丁会为招讨使,李存璋和李嗣本为副使,统率步骑两万五千人讨伐夏州节度使李思谏。

这两万五

千人,其中禁军出一万人,这是丁会直接指挥的兵马,包括两千骑兵;李存璋亲率七千黑鸦军,清一色的骑兵;李嗣本率领汉军八千,其中两千骑兵。总共是一万一千骑兵,一万四千步兵。

之所以骑兵比例如此大,因为夏州不同其他藩镇,由于统治者出自游牧民族党项部,所以骑兵数量不少。

“郭少监怎么忧心忡忡?让丁会前去讨伐夏州,不是之前就一定定下的计策吗?”朝会结束后,李存勖看到眉头微皱的郭崇韬,有些疑惑,便追了上去。

河中之战结束后,郭崇韬就从中舍人晋升为秘少监(从四品上),所以李存勖才会称呼其为‘郭少监’。

“原来是郡王殿下!”看到追来的人是李存勖,郭崇韬连忙行礼。

“先生不必多礼,边走边说吧!”李存勖说道。

途中,有不少官员给李存勖行礼,毕竟这位晋王世子,年纪轻轻就已经加封郡王,若是之后继承晋王的爵位,那可就是朝廷的掌控者。

有些想法的人,自然就想趁机加深跟李存勖的关系。当然,藩镇大权并不一定是节度使的子嗣继承,也有可能是兄弟,

如今李克宁的权势也不小,朝中武官员也都开始站队了。

郭崇韬很明显就跟李存勖的关系较近。

“先生怎么在朝堂上就眉头微皱?难道朝堂上的决议有什么问题不成?”李存勖好奇道。

“殿下不觉得枢密使的态度有些问题吗?今天在朝堂上,枢密使居然跟晋王产生了争执。”郭崇韬低声道。

其实丁会的主动请缨也让他感到疑惑,但他也没有多想,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张承业身上。

“枢密使?”李存勖回想朝堂上发生的事,迟疑道,“是因为父王想把丁会调离禁军的事吗?”

“没错。”郭崇韬点头道,“本来按照晋王的计划,应该是想把丁会和氏叔琮二人都给调离,没想到枢密使有所察觉,抛出了李存审来阻止。”

“当时本王也很惊讶,不过最终圣上还是同意让丁会前去讨伐李思谏,虽然没能让氏叔琮也离开禁军,但也是一个好兆头不是吗?”李存勖倒也没多想,他毕竟年轻,很多事情做不到全盘考虑。

“这的确是一个好兆头,可因为禁军的事,晋王和枢密使发生了冲突,这可不算好事。枢密使在河东的

影响力不小,李存审、李嗣本等人都受其节制,其他汉军将领大多也尊重枢密使,若是矛盾计划,河东可能面临分崩离析。

而这一切的核心,就是圣上。”郭崇韬沉声道。

李存勖点了点头,“枢密使对于朝廷和圣上的忠心的确让人钦佩。但如先生所说,枢密使在河东的影响力不小,若是激化矛盾,对河东不利。这应该就是父王见好就收,没有提让氏叔琮离开禁军,也没提这左龙武军大将军一职的任免问题,想来也不想因为这事跟枢密使对立。”

“但终究是隐患。”郭崇韬提醒道,“若是讨伐之事结束,如何安排丁会是个问题。若是让他回禁军,晋王的谋划可就白忙活了。”

“先生的意思是让丁会回不来?这不合适吧,他若是身死…”李存勖以为郭崇韬建议让丁会死在战场。

郭崇韬吓了一跳,没想到李存勖有如此想法,“殿下慎言,丁会若是战死沙场,那倒无妨;可若因为其他原因死在前线,晋王好不容易树立好的形象可就毁了,以后谁敢投靠晋王?”

“那先生的意思是?”李存勖疑惑地看着对方,不明白对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