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璞玉这番情绪失控、对着温敬斯的“控诉”,很快让在座的几个长辈读出了重要信息。

一直没开口的温确闻率先发问:“佩矜最近找过你们么?”

江佩矜因为廖裕锦的事情一直对祝璞玉存有敌意,此前输血的事情就是她的“报复”。

那时她生死濒危不能不管,但温家对此一直对祝璞玉心存愧疚。

温老爷子因为这件事情也换成去跟江佩矜谈过。

难道她又胡闹了?

祝璞玉并未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不停地摇头,她抱着自己的胳膊,看起来很脆弱,仿佛下一秒就要碎掉,“你们才是一家人,我本来就是多余的,是我想得太天真了。”

“我现在只想离婚,请你们放过我吧。”祝璞玉说,“只要离婚,我就可以不给她捐血了。”

温敬斯目不转睛地盯着祝璞玉的表情和动作,目光越来越冷。

江澜璟看到祝璞玉脆弱的模样,心疼又自责,她抬起胳膊将人抱住,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愿愿,不会了,以后都不会再让你献血了,别怕。”

祝璞玉一直在摇头,肢体动作已经阐述了她内心的想法,“你们才是一家人,放过我吧。”

“澜璟,你扶愿愿到我的会客厅。”温老爷子盯着祝璞玉看了一会儿之后,决定单独和她谈。

江澜璟当即便了解了老爷子的意思,扶着祝璞玉起身走向会客厅。

祝璞玉还算配合,没有反抗,只是一句话都没有说,看起来很厌世。

江澜璟将祝璞玉扶到茶桌前,握住她的手拍了拍,“愿愿,献血的事情是温家和江家对不住你,以后绝不会让你受这样的委屈,敬斯那边,也一定会把你放在首位。”

“他不会的。”祝璞玉的声音几乎没有起伏,嘴唇机械地动着,“姐姐换不了,老婆随时都可以换。”

江澜璟听见这话之后,一贯温和的脸上露出了严厉的表情。

祝璞玉这明显就是在复述温敬斯说过的话。

这时,正好温老爷子进来了,江澜璟便起身从会客厅退了出去。

回到客厅之后,江澜璟径直走向温敬斯,停在他面前便严厉地问:“夫妻之间吵架,怎么能说这么伤人的话?”

温敬斯不动声色地往会客厅的方向瞟了一眼:“什么伤人的话?”

他这无关痛痒的态度,更加让江澜璟生气,“你说了什么,自己没有记忆么?”

“之前献血的事情,愿愿本身就受了委屈,她有些情绪和不满是很正常的,你不安慰她就算了,竟然还说随时换掉她这种话,难怪她要委屈到和你离婚!”江澜璟气得脸都红了,“是我,我也受不了这个气!”

温敬斯呵呵笑了一声,“她是这么说的?”

江澜璟瞪他:“你笑什么?这么严肃的事情你竟然还笑得出来,老婆你想不想要了?”

情绪太激动,导致她胸口有些闷。

温确闻看见江澜璟抚胸口后,马上上来替她顺气。

温确闻将妻子护在怀里,看着温敬斯,“既然你这么无所谓,我看这婚也没有结的必要了。”

温敬斯低头看着脚下的地板,无声地轻笑,深邃的眼底满是自嘲。

千算万算,没算到祝璞玉还有这一招。

温家的长辈本身就对她给江佩矜献血的事情心存愧疚,如今祝璞玉这一闹,愧疚更是会被放大数倍。

祝璞玉当着长辈的面提出“离婚”,只会让长辈们认为她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走投无路不得不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