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心疼总是不可避免的,而周清梵对于陆夫人的不满已经积攒了许久,即便再好脾气,那种情况下也无法控制。

陆夫人住院的消息,在座的人都知道,但作为陆衍行的朋友,大家都很清楚他的雷区,因此晚上吃饭的时候没有任何人问过这个问题。

“陆夫人怎么说?”祝璞玉放下筷子,随口询问了一句,“是因为新闻的事儿么?”

周清梵点点头。

渠与宋看不下去了,冷笑了一声,“衍行又没有夸大其词,那些事儿难道不是陆巡止做的么。”

“听医院那边说,她情况不怎么乐观。”祝璞玉接话,“看来消息有误。”

都能打电话来跟周清梵算账,哪里像是情况不乐观的?

“不提她了。”陆衍行主动站出来结束了这个话题,他的语气平稳,情绪也还算冷静:“吃饭吧。”

——

聚会结束,回到公寓后,周清梵和陆衍行各自到了两个浴室洗澡。

周清梵洗完澡出来的时候,陆衍行已经在卧室沙发上坐着了,吹风机在旁边的扶手上放着。

见她出来,陆衍行朝她招了招手,“我帮你吹头发吧。”

周清梵点点头,趿拉着拖鞋走到他身边坐下来。

这不是陆衍行第一次为她吹头发了,但之前几乎都是在她被折磨得不省人事的时候进行的,以至于周清梵对这件事情的记忆比较模糊。

清醒的状态下,这应该是第一次。

陆衍行的动作不算多么温柔,但能感受到他非常小心,每一下都极其细心,生怕弄疼了她。

周清梵的头发比较长,这一吹就是快一刻钟。

吹头发的过程里,两人谁都没有说过话,直到陆衍行将吹风机放到一旁,周清梵抬起手环上了他的腰,头轻轻靠在了他的胸膛。

这是个依赖性十足的动作,她平时很少做。

陆衍行垂眸看着她,抬起手覆上她的肩膀,“怎么了?”

“今年的生日,你想怎么过?”周清梵说,“我查过日期了,那天是周六,我们一起去做个蛋糕吧。”

陆衍行怔了一下,手臂有些僵硬,半晌后才问她:“你怎么知道。”

他从来不过生日,记忆中也没有和周清梵提过生日的相关话题,他的生日也从来没有几个人记得,甚至有时候自己都会忘记。

“其实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周清梵靠在他胸前抬眼看他,“你还记得去工厂视察那次么?”

陆衍行记得和她相处的每个细节,她一提,他马上反应过来——那天她莫名其妙地说要在那边吃饭,还买了一个蛋糕。

抹茶生巧的,他吃蛋糕很少,现在还记得那个味道。

“谁告诉你的?”陆衍行问。

“我从你证件上看的。”周清梵说。

陆衍行:“……为什么要送蛋糕给我。”

“有一天我去祠堂的时候路过后院,听见徐妈说你快生日了,”周清梵嗓子有些紧,“她说,你没有过自己的生日蛋糕。”

“我想讨好你。”想起自己当时的心理活动,周清梵不自觉地扯扯嘴角,“想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接下来的日子好过一些。”

徐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