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

里面不知何人回应,突然扔出一件物什。

老五让手下捡起来,却是一个荷包,荷包里还装着东西。

“打开看看。”老五吩咐。

手下打开荷包,用火把一照,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惊叫道:“是四根手指头!”

老五也吓得脸色煞白,指着里边喊:“你……你们竟敢杀人?”

无人回答。

老五也已经一把年纪了,可经不起这种恐吓。他吩咐手下说:“你们在此守着,我去请示老爷!”

这货一路狂奔,奔跑疾呼:“老爷,老爷,出人命了!”

费元祎正准备吃饭,皱眉道:“慌什么?有话好好说。”

老五拿出几根断指:“老爷,景行苑非但不开门,还扔出来几根手指。”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老太太放下筷子,连声念诵着佛号。

费元祎整个人都傻了,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他只想逼着孙女自杀,并派人过去打探消息。

若真自杀了,立即安排后事,火速联系知县旌表立牌坊。

若没自杀,那也毫无办法,总不能派人把孙女打死吧?

就这么简单一回事儿,现在搞得全乱套了。派两拨家奴过去,都被景行苑给扣押,而且堵死大门隔绝内外。

现在更离谱,居然扔出来几根手指。

这种事情,费元祎不可能亲自出面,可他若不亲自出面,底下的家奴又毫无办法。

费元祎左右为难,突然望着妻子:“要不,你去走一趟?”

老太太拨弄念珠站起,饭也不吃了,径直前往佛堂,只扔下一句话:“你造的孽,你自己收拾,莫要打扰我念佛。”

费元祎原地愣了半天,突然掀翻饭桌:“反了,都反了!”

“老爷,这……”老五不知该说什么。

费元祎强行压住怒火:“你去,就说今日是个误会,赶紧把人给老夫领回来。我院里的一堆奴仆,若被长房那边扣一夜,传出去像什么话啊,鹅湖费氏必将沦为滑稽笑柄!”

老五连忙又往景行苑跑,这事超出他的理解范围,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解决。

儿子的奴仆,把老子的奴仆扣下,整个铅山就没出过这种事儿!

气喘吁吁跑到大门外,老五喊道:“今日是个误会,快快把人给放了。”

赵瀚在里头回答说:“今日恶奴擅闯景行苑,不知有何阴谋,我等无权放人,须等少夫人回来处置!”

“你究竟是何人?”老五质问道。

赵瀚回答说:“吾乃大少爷忠仆。”

老五只能喊道:“老爷说了,快快放人,今日之事既往不咎。”

赵瀚惊讶道:“难道这些恶奴,擅闯内院闺房,竟是老太爷派来的?”

“自然不是!”老五哪敢承认。

赵瀚怒斥道:“既不是老太爷派来的,老太爷又怎会说既往不咎?大胆刁奴,居心叵测,竟敢假传老太爷命令,究竟想置老太爷于何地?你姓谁名谁,还不快快报上名来!”

“我……你……”老五气得想吐血。

赵瀚讥讽道:“是不是被我拆穿真面目,已经哑口无言了?”

“你……我……气煞我也!”老五疯狂跺脚,无端背锅,气血上冲,几欲晕倒。

就在此时,娄氏回来了。

不理眼前状况,娄氏慢悠悠走来,脸上没有丝毫愠怒。她行至院门前,柔声说道:“我回来了,开门吧。”

“咿呀!”

沉重的院门立即打开,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娄氏说道:“户枢老朽,该上油了,这声音刺耳得很。”

赵瀚持刀抱拳:“夫人,今日有恶奴擅闯景行苑,已被我悉数拿下关在柴房。”

丫鬟冬福突然上前,在娄氏耳边低语,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复述一遍。

娄氏微笑嘉许:“瀚哥儿,你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