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亮两口子转天又去了一趟徐家工厂,还是没能进得去,这会儿,也是彻底死了心,他们是真被辞退了,回不去了。

挣得几两银子,看着是多,可也不够送儿子去镇上的学堂的,儿子这么聪明,不去读真是太可惜了。

是以,王家老两口小两口不由对几个丫头片子恨得咬牙切齿,再打怕打坏了,每天就不停的让她们干着活。

同时,王大亮媳妇也通过娘家嫂子,找到了两家合适的人家,打算把两个女儿“嫁”出去,赚些彩礼银子,好送儿子去镇上学堂。

是的,不止老大来弟,十三岁多点的老二招弟,他们也给她找了人家,有个鳏夫就好年纪小的,愿意多出一两银子呢。

两个都嫁出去,还不用给嫁妆,就能得回六两银子。

王家老两口小两口都很满意,张罗着就打算定了日子姐妹俩打包送出去。

徐茵茵也听了这事,转天就带了七八个个从府衙借来的衙差一起,坐着马车浩浩荡荡的往王家来。

老百姓都怕见官,对穿着公服的衙差皂吏也是怵的。

王家人见到这么多衙差冲进了自家,比见啥县主的,都要害怕,心头直打鼓。

王老头上来交涉,腿肚子都在打颤,说话也哆嗦,“官爷……官爷大驾……我们家……不知……有何……贵干……”

细辛直接从马车上搬下来一张圆凳,搁在院子里,徐茵茵施施然坐下,看着王大亮两口子就道:“听说你们给大女儿二女儿定好了亲事,准备过几日就嫁女?”

王家人对视一眼,心里都不约而同在想:他们都不在工厂干活了,这嘉成县主还要管他们家的闲事?

不受你管了,还看你眼色不成,王老太心里头早就对这嘉成县主不满得很,之前怕说道了丢了儿子儿媳的活计,现在也没活计了。

纵然有些怵衙差,但她又不打人,就是张嘴说说话,不信衙差还要收拾她,这么多人看着呢。

当下便忍不住开了口,“儿女亲事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是人之常情啊,这十里八村的,谁家不这样?县主,我们家给自己家的闺女定亲,外头人管不着吧?”

要不是衙差在这里,她都想跳起来啐的,管你什么事呀!把你闲的!

徐茵茵自顾自道:“听说一个是满脸癞子瘸了腿的,还有体臭,所以三十岁了还没讨着媳妇,另一个是瘸了腿的老屠户,最小的女儿都比招弟大,谁家给闺女说亲会愿意说这样的?”

院子外头挤着看热闹的村人听着这话,都不由唏嘘起来,他们还不知道王家给闺女说了啥人家的,只知道要嫁了,还说呢,来弟年纪也不大,招弟更是才十三,咋就这么急着将人嫁了。

嫁就嫁吧,都知道王家不待见丫头片子,想贪点彩礼银子,可这也太心狠了吧?把女儿嫁给这样的人,那不是把人将火坑里推吗?

缺德哟!

听着村里人的议论纷纷,王老太脸色都没变一下的,只对着徐茵茵道:“孩子是我们家的,我们想把她们嫁给谁就嫁给谁,官府还管这事不成?”

“怎么不管?我让他们管,他们就得管。”徐茵茵一脸嚣张的表情道:“陈捕快,王家人苛待亲女,推亲女入火坑,心思歹毒,把他们都抓回去关进大牢里,让他们都吃吃苦头!”

话落,一干捕快就有了动作,作势要上来拿人。

嗯,他们今儿就是知府大人借出来的工具人,都听县主的。

王家人一见这架势,顿时变了脸色,吓得哆嗦起来,王大亮压着恐惧喊道:“我们当爹娘的给自己的闺女许人家,咋就有错啦?咋能抓我们?”

围观众人也吓了一跳,虽说王家人是不地道,但这种事,官府咋还管呢?还真把王家人抓去坐牢?

一干捕快已经将王家四人架住,陈捕快恶声恶气道:“进了大牢再嘴硬不迟!”

王家人彻底吓尿,那进了大牢,不死都要脱成皮,他们小老百姓,又没有靠山,又没有银子贿赂,进去就是个死啊!

当下,几人赶紧挣扎着朝徐茵茵的方向跪下来,直磕头,这会儿啥嘴巴也硬不起来了,一个劲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