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夫人内心无语的想骂人,但面上却不好表现出来。

第两百零四话:不许 (第22页)

说起来孔同知和堂弟孔伯康名义上是堂兄弟,但实际血缘却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因着两人的父亲原是肩挑两房,所以兄弟俩的关系格外亲近。

而孔同知的母亲走得早,他能科举出仕,也少不了孔老夫人这个伯母的嫁妆支持。

所以,即便是孔伯康再如何,孔同知都是要护着这个堂兄一家的。

孔夫人知道丈夫的心,自然是不敢违背孔老夫人的意思,当下应承着,说一定让孔同知去走门路请个御医回来。

但不管是走门路请御医还是去州城请大夫都没有这么快的,至少这个夜里是不行的,孔伯康两口子便劝着闺女好好休息,睡一觉,等明儿好大夫就来了。

可孔秦芳哪里睡得着,情绪很是崩溃,只一个劲的沉浸在自己毁容了的悲痛着,又哭又闹的,不允许所有人走,还嚷着要叔父将外头那些庸医全都抓起来关进大牢里。

声音不小,外头的大夫们听得一清二楚,大半夜的被弄来这里不许走,又冷又困的就算了,可治不好还要抓他们进大牢,这孔家还真是太过分了,真当自己是土皇帝不成?

第一个声音出来,第二个、第三个……越来越多的声音响起来,大夫们都颇有微词,忍不住闹了起来。

他们可以回家了吗?孔家这是想干什么?

法不责众,后头赶来的孔同知见大夫们群情激昂起来,也是赶忙安抚好他们,然后让师爷将人都好生生的送了出去。

进了屋里来,好言好语的哄着侄女,又一个劲的给兄嫂使眼色,让他们好好劝一劝,这么闹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可孔秦芳压根听不进任何人的话,嘴里念念叨叨的说些什么也没人听得懂,孔家人也是又累又困都有些撑不住了。

突然,就见孔秦芳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满脸激动,暴躁不已道:“是方幼琴!一定是她!就是她!是她派人掳了我泄愤!肯定是她!我这脸就是她让人划花的!她就是见不得我长得比她漂亮,所以心生嫉妒,要毁了我的脸!就是她!”

“爹!叔父!快,你们快去帮我将她抓起来!把她的脸也毁了,好解我心头之恨!要不然,我是睡不着的!我心里头痛啊!恨啊!”

一番话说得众人都是一怔,被拉死死抓住的孔同知和孔伯康兄弟也是莫名不已。

方家的那个姑娘?

她怎么敢做这样的事?

虽是方氏嫡支,但只是嫡支的旁支,跟方氏族长隔了一房的,她父亲只是小小的知事,且还归孔伯康管,如何敢伤害上官的千金?

在场孔家人都不相信,但见孔秦芳情绪激动,也不好反驳她,怕她情绪更难控制,只能顺着她的话安抚,想着让她平静下来,先休息,明儿再说。

可孔秦芳显然很执拗于这事,非得要让孔同知带人这就去方家把方幼琴抓起来不可。

这如何使得?

孔同知再是官大,可上头还有知府大人呢,怎么可能没有由头无端端的就去抓人,还是官吏家的姑娘?

就在孔同知觉得棘手不知该如何办之时,一旁的孔母突然开了口,一番话说得众人都是惊愣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