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了把脉,还没开口,沈和言立即紧张地凑上来:“王妃,暮雨她怎么样了?”

苏晓瞥了他一眼,他却立即往后猛退了好几步,顿时好笑:“既然害怕,出去不就行了?”

“王妃就别说笑了。”沈和言苦哈哈的,满脸都写着心虚。

到现在,他都还记得苏晓拿刀割开林暮雨头皮时候的神情,认真之中,分明就带着隐隐的兴奋!

又以为他是怎么冷静下来的?

是因为季衍尘不耐烦了,把他拎出去揍了一顿!

到现在,浑身上下

都还疼得要命……

他浑身一激灵,目光只放在林暮雨身上,又问道:“王妃,暮雨如何?”

“看脉象,恢复得不错,大概明天中午能醒过来。”苏晓低声道:“你守着吧,注意别让她乱动的,免得碰到伤口。”

说话的时候,小心翼翼地抬起林暮雨的脑袋看了一眼,没有渗血,应该还好。

咕咚!

沈和言吞了一口唾沫,他现在看到苏晓碰林暮雨的脑袋,就觉得紧张。

苏晓笑出声,瞥了他两眼,大步走了出来。

再回来,沈和言又坐在了床边,一会用手背试探林暮雨的体温,一会又帮着掖掖被角。

“要想她回心转意,往后别再带着功利心。”她扔下这么一句,转头走人。

言尽于此,能领会多少,只看沈和言自己了。

本以为转了一圈,楼奇也该走人了,没想到再回来,房里反而还多了个季衍尘。

“回来了?”楼奇笑眯眯地提起了一个灯笼,“快看,我特地给你买的花灯!”

“花灯?”

虽然楼奇这些好意奇奇怪怪,但这个小小的六角灯笼实在玲珑可爱,她忍不住接了过来。

楼奇先是笑,紧接着眉头紧锁:“从前你

在京城,就没出门玩过这些?”

早上瞧着苏晓看一切都充满了惊奇,当下他心里就充满了疑问。

没想到随手带的一个小巧玩意儿回来,苏晓还真就像是从来没见过似的。

“在苏府的时候么?”她挑眉道:“我在苏府,父母都是不管的,兄弟姐妹也不怎么理我,每当街上热闹的时候,我都不会出去。”

“为何不出去?”季衍尘也蹙眉问道。

苏晓抬头,看两人都定定瞧着自己,不免乐了:“因为我非但没有朋友,出门还会被嘲笑啊。”

在原主更小的时候,是出门玩过,可次次都被人言语奚落,次数多了,她也就不愿出去了。

即便偶尔参加什么赏花和诗会,也会被人嘲笑地抬不起头,然后被逼急,大闹一场,更沦为全城的笑柄。

到了成亲之前那段日子,她更是整日闭门不出,只顾着在自己的小院里吃了睡,睡了吃,要么就是数银子。

想要什么,都是命人买回来的。

玩?

对于玩这回事,原主从来没有快乐的记忆。

季衍尘和楼奇的脸色都冷了下来,倒是苏晓,觉得没什么所谓。

她也心疼原主的遭遇,可她是自己,不是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