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些守卫和要进城的修士见石武带着衣衫褴褛的陆林直接到了队伍前方,他们都作色道:“你谁啊!”

石武拿出方元所赠的那块行旅门总舵玉牌递给门口守卫道:“此乃行旅门总舵玉牌,我有要事见城中的行旅门管事,劳烦你们通知他一声或者放我二人进入。”

厚新城门口的六名金丹守卫瞅了一眼那块玉牌,而后都放声大笑起来。其中一人说道:“这种老套路就别用了。前面还有个说自己是卢管事私生子的,拿着卢管事的身份令牌让我们放他进去,谁知行旅门的人一来就戳穿了他的把戏,说卢管事的身份令牌一直都在身上。 最后那骗子的一张嘴和两条胳膊就都留在了城墙外面。我劝你别在这自讨苦吃。当然,要是你真有本事,大可以施展瞬移之术穿过厚新城外的阵法屏障直接进去。”

“我不会瞬移。”石武如实道。

那六名守卫听了也就没再去理睬石武。

石武身旁的紫衣老者一开始不知石武底细还有些惧怕地朝一侧让了让,等他听闻石武不会瞬移后转眼就变得满脸威严,他咒骂道:“哪里来的野小子敢在老夫面前装模作样!我们这队伍里的金丹修士还少了吗?三息之内带着你身旁的乞丐滚去一边,否则我们定不饶你!”

紫衣老者此话一出,他身后百人队伍中不止是金丹修士,就连一些筑基后期修士都有恃无恐地对石武骂骂咧咧。

石武在这些人辱骂之时耳力与手中灵力丝线齐出,以他身旁紫衣老者为起始,那百人队伍中有近一半之人的下巴和四肢突然发出咔咔咔的碎裂声。

那些未曾辱骂石武的人看着前后莫名倒地哀嚎不止的修士,他们都心中生惧地不敢乱动。

厚新城的六名守卫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因为这紫衣老者可是个金丹后期修士。还不待石武出言,那些守卫的态度立刻变得谦卑起来。先前那名出言的守卫道:“这群来外隐界北部寻宝的散修真是有眼无珠竟敢辱骂前辈!小的立刻派人把他们赶出此地。”

另一名守卫接着说道:“还请前辈在外稍等,小的帮您进去通禀。”

石武身旁的陆林神情激动地看着这一幕,他莫名觉得风鸢宗与圣魂门一战的关键就在眼前这年轻公子身上。

一名衣着华贵的男子与一身穿青色长袍的老者在不多时就来到了城门口。

那全身散发着贵气的男子没去管地上哀嚎的散修,他先对石武和陆林作揖道:“在下厚新城城主丁瑞,这位乃是行旅门卢曲道友。不知二位道友如何称呼?”

石武对丁瑞和卢曲还礼道:“我乃风鸢宗石武,这位是我风鸢宗门人陆林。这块乃是行旅门总舵玉牌,我找卢曲道友有要事相商。”

卢曲听闻石武来者不善才通知丁瑞一同过来,等他一看到那块总舵玉牌他便明白眼前这人乃是行旅门的贵客。他赶忙说道:“还请石道友入我行旅门一谈。”

石武也就带上陆林跟着丁瑞他们走了进去。

至于外面那些受伤的修士,丁瑞连看都没再看一眼。真正有实力的宗门不会放任弟子来这外隐界北部,现在还敢来这里的大多是为了博博运气看那些空置的宗门内可还有隐藏的好物。

走在城内的石武看到两边店铺林立街道上人来人往,丝毫没受外面局势的影响。

路上看到丁瑞和卢曲的修士都对他们作揖行礼,二人也会点头示意。

丁瑞主动为石武介绍道:“石道友,这外隐界北部现在虽然风雨飘摇,但我这厚新城有行旅门和珠光阁这两大中立势力在,倒也成了一方安隅之地。”

石武回道:“这也是丁城主管理有方,不然行旅门与珠光阁也不会选择在厚新城设立据点。”

丁瑞觉得石武的谈吐不似那等鲁莽之人,他不解石武为何会对外面那些散修下手这么狠。

丁瑞不知道的是,石武在来厚新城之前就因况颉一事心情不佳。他没有强闯厚新城,而是出示行旅门总舵玉牌表明身份,这已经给足厚新城面子了。可换来的却是厚新城守卫的拒绝以及后方修士的耻笑。是故石武不再给任何人面子,他震碎那些出言辱骂之人的下巴,断去他们的四肢,那些守卫见状果然一改先前调侃态度变得无比恭谦。

丁瑞和卢曲领着石武、陆林来到一处六层高楼前,丁瑞适时地止步道:“石道友既然与卢管事有要事相商,那丁某就先告退了。这是丁某的玉佩,石道友以后可以凭借此玉佩自由进出厚新城,也能直接来我府上找我。”

石武接过那枚紫色玉佩道:“多谢丁城主。”

丁瑞离开后,卢曲迎着石武和陆林上去了行旅门顶层。虽然陆林衣衫破烂,但卢曲没有任何轻视之心。

三人落座之后卢曲开启了顶层的阵法屏障。卢曲道:“石道友,不知您说的要事是指?”

石武从纳海囊中拿出了二十几枚玉简道:“我风鸢宗即将隐世再出,是故想让你们行旅门将这些请柬发放出去。我并不知晓如今外隐界东部、西部、南部的前列宗门是哪些,还请卢道友帮忙添上。”

卢曲根本没听过风鸢宗之名,但他脸上现着恭敬道:“石道友,恕卢某孤陋寡闻,不知你们风鸢宗是在何时隐世的?我怕那些前列宗门在与你们无甚交情的前提下不一定会过来观礼。而且你也看到外隐界北部的乱局了,所有人都在关注着拜月宫。你们宗门这时候隐世再出怕会引来圣魂门杀鸡儆猴之举。”

石武知道卢曲是看在那枚总舵玉牌的份上才会这般提醒。他说道:“卢道友的好意石某心领了。不过我想那些宗门门主看到玉简内容后定会过来的,因为我风鸢宗的前身便是你口中的拜月宫。”

“什么!”纵是以卢曲的定力都不得不因石武那句“我风鸢宗的前身便是你口中的拜月宫”而猛然起身。

卢曲自知失态地作揖道:“对不住!让石道友见笑了。”

石武不以为意道:“无妨。不知卢道友可否帮石某在这些玉简内添上宗门名字了。”

卢曲恳求道:“石道友,此事非同小可,能否让卢某与中州行旅门总舵那边联系?”

石武同意道:“可以。”

卢曲从储物袋内取出一块白色玉盘,他以灵力注入玉盘之中,玉盘上方随后现出一阵由灵气形成的波纹,等这些波纹变得平整无痕,一面灵力圆镜竖立在卢曲身前。

镜花之术另一端不一会儿就出现了一名身穿蓝袍的鹤发老者。他问向卢曲道:“何事?”

卢曲恭敬道:“回禀舵主。风鸢宗石武道友来到属下这里,他希望行旅门帮他们风鸢宗向各区域的前列宗门发放隐世再出的观礼请柬。不知舵主意下如何?”

那鹤发老者正是行旅门总舵主泽,他原本还在想着风鸢宗是哪个宗门,但在听到石武之名后他便知晓了。他回道:“我行旅门与石道友之间早就结下了善缘,此次承蒙石道友信任他才会找上我们行旅门,我行旅门自然不能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