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石兆就是个小孩子,他都是乱说的。”柳黎上去给石兆解围道,“让你走就走啊。”

石武冷冷地盯着柳黎道:“你早就知道!”

柳黎从没见过石武用这种眼神看她,顿时难过道:“是阿大爷爷不让我告诉你的。”

石武松开了石兆,脑海闪过千思万绪,他站立不稳地向后退了几步。一股寒意自他心涌出,让他捂着手不停地咳嗽起来。柳黎想上前扶他也被他推开了,等他好不容易缓过来,他发现自己手掌内竟有一丝丝咳出的寒霜。

就在石武奇怪自己的寒疾明明好了,为何还会咳出寒霜时,石老家主的门外现出了一个人形。而后一个老者走了进来,他衣衫破烂全身伤痕累累,肌肉却有如坚石般暴起,但最可怕的还是这老者脸颊上被刻着恶种二字。这等人物突然于夜间出现在门外,着实让除了石武外的柳黎和石兆都吓了一跳。

石武看着眼前的老者,疑惑道:“谷主?”

金为呵呵笑道:“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

石武质问道:“我阿大爷爷是不是因为我而被你威胁,最后拿命换的我!”

金为回道:“虽不是全部,但你确实占了大多数。”

石武脑海飞快闪过道:“你还在阿九奶奶那边安排了人!”

“不止。不过现在说这些已经无用了,我要用你去做最后一搏!”说完,金为就来到了石武身后,将惊慌的石兆和柳黎一一打晕,而后对石武道,“走吧,去送你阿大爷爷最后一程。”

石武还欲反抗,但听到金为这一句的时候,他还是迈开步子向前了。

过去演武场的路上,金为一路走在前面,石武见之问道:“谷主对这里很熟悉。”

金为不否认道:“熟悉又如何?”

石武道:“熟悉到可以掉包那颗乾元丹也不被人发现。”

“嗯?”金为回首冷声道,“你的寒疾又要发作了?”

听到金为这般的回答,石武再次确认了心所想,他看向半空的血色法阵,问道:“这一切是不是谷主布的局。”

金为同样看着不远处的沐海浴佛阵,感慨道:“前面确实是我,后面就不受我控制了。但有你在,说不定这场战局的赢家还会是我。”

石武不知道金为在说什么,但他知道他一定是要用自己威胁他阿大爷爷。石武先前因为金为就在身后,所以不敢有任何动作。但现在他比金为慢了几步,他走到演武场围墙那边,毫不犹豫地以头猛地撞向旁边墙砖,以求一下毙命。

可金为怎会让他如愿,在他们对话的时候金为就知道石武这小子不会那么容易就范,而且先前二人在醉仙居就有过一番对话。当时的石武就说出了如果自己死了金为这场局会不攻自破的想法。如今金为早就注意着石武的一举一动,石武的头还未碰到墙砖,那面墙就被金为一拳轰碎了。

金为一把抓起石武道:“你小子够狠,不过你还不能死。阿大现在人不人鬼不鬼,或许只有你可以唤醒他。等他清醒了无论你要死要活,我都不会管你。”

说完,金为不由分说地拖着石武来到了石家演武场。而此刻的沐海浴佛阵内,石齐玉已经准备接受自己的命运了。

看着不断靠近的阿大血身,石齐玉最后看了看自己的储物袋,里面除了那枚重伤时用来逃命的风遁丹外,就剩高妙送给他的那张画了。他想着这可是在秦都,要是用风遁丹御空逃命的话,那岂不是找死么,然后他就想起了高妙那张画上他御空飞行,回首相望的样子。

“找死?回首?回首还真!”石齐玉脑海灵光乍现,他悄悄自储物袋拿出那枚风遁丹,握在掌心。

那血色人脸的灵识控制着阿大来到了石齐玉面前,石齐玉装作咳嗽地将那枚风遁丹放在了嘴里。

那灵识嘲笑道:“双灵根修士又如何!足智多谋又如何!最后还不是灵力用光狼狈败。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让我进入你三魂之内,认我为主。二是让我的宠物把你的根骨血肉全部吞了,到时候我自行凝铸灵身。你选吧。”

石齐玉突然笑道:“我好像还有一个选择。”

那血色人脸的灵识在阿大胸口痴痴笑着,问道:“哦,已经毫无灵力的你还能有什么选择呢?我倒是很想知道。”

“那就是一起死!”说罢,石齐玉一口咬破风遁丹,而后身形如风般转至阿大背后,双手风力禁锢阿大双肩,双脚盘在阿大小腿之上,带着阿大的血身直飞空。

那血色人脸的灵识不知道石齐玉此举为何意,忙让阿大挥动右手点杀血剑向后挥砍,可点杀血剑也只能伤及石齐玉外部皮肉,根本挣脱不开石齐玉的纠缠。而且她发现自从石齐玉带着阿大血身飞起,秦都的上空就开始风起云涌。

突然,九颗明亮如星的光点映在空,而后一股股血气盘踞在九星之上,连接形成了一道亮如灿星的光剑,那正是——凝星血煞剑。

秦都的夜空被凝星血煞剑照得如白昼一般,见到此景的百姓纷纷出门围观。就连万隆殿内的盛德帝和高靖都在外面人的禀告声去了殿外观望,见那凝星血煞剑飞去的方向正是石府,盛德帝大为震惊,而他旁边的高靖则是万分担心。

沐海浴佛阵外的金为和石武同样看到了凝星血煞剑的出现,金为大笑道:“看样子我赌对了!我才是最后的赢家。”

金为按压着石武来到了沐海浴佛阵前,等着里面阿大和石齐玉同归于尽的结局。

凝星血煞剑感应着沐海浴佛阵内的飞空之人,锁定之后就追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