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止衡母子俩个走了之后,气氛变得更加怪异。傅向仍旧锲而不舍地开口道:“止渊啊,自从你爷爷去世后,咱们傅家是大不如前了,我想着咱们应该团结起来、一致对外,要不然你和小晚还是搬回来吧。”

傅止渊给顾晚认真地夹着菜,丝毫不理会他说的话,过了好久之后,才抬起头、冷漠地睨了他一眼。“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早就从你口中的傅家脱离出来了,所以在W城,所指的傅家到底是谁,希望你有点数。”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可是你的父亲!”傅向再也忍不住,把自己和傅止渊的血缘关系拿出来说事儿。

傅止渊冷笑一声,放下了手里的筷子,“那就很抱歉了,作为你的儿子,这是我感觉到最丢人的一件事情。”

听着两个人的对话,顾晚怕傅向再惹怒傅止渊,从而加重他的病情,忍不住扯了扯他的手臂,“傅先生,我不想吃了,咱们走吧。”

傅止渊低下头怜惜地摸了摸她的脸颊,随后站起身搂着她的腰,“好,咱们走吧,这种饭吃下去,也会胃疼的,白白地膈应人而已。”

傅向看着

两个人离开,脸上闪过羞恼。丁伊伊看见顾晚走了,也拉着傅潮生站起身,“咱们走吧,我也觉得这饭菜难以下咽。”

但是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忍不住回头说道:“没想到你们大费周章请客吃饭,只不过是在算计别人而已。”

华玉卿皱了皱眉,“丁小姐,你的话严重了,我们只不过是一家人聚一聚,还轮不到其他的外人来指手画脚。”

“伊伊是我的未婚妻,不是什么外人,倒是你,别以为小三上位就可以是半个女主人了。没有傅老爷子和傅止渊,你们什么都不是。”傅潮生将丁伊伊拉到身后,看着华玉卿冷声说道,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质冷酷异常。

华玉卿一噎,她原本以为自己攀上了一根高枝儿,谁知道傅老爷子死了之后,什么都没留给自己的儿子,反而一股脑儿地给了孙子,就连傅家那栋历史悠久的老宅,也不让他们继续住了,只能靠着傅向这些年从老爷子那里敲来的一些钱继续过活。

“潮生,你可是我的亲弟弟,难道就不劝着止渊一点?他失忆了,你可没有!”傅向不满地说道,他请傅潮生过来

本来就是想让他帮着说和的,现在这么一来,傅止渊更加讨厌他们了。他甚至感觉傅止渊比以前还要幽暗、更让人捉摸不透。

傅潮生冷哼一声,“那你找错人了,我能帮的都帮了。”

他答应把傅止渊给请过来,就已经给足了面子,又没说会让傅止渊听他的话。

而傅止渊带着顾晚回去的路上,顾晚忍不住轻声笑道:“怪不得他们这么客气,原来是想重新回傅家,真是一手打的稀巴烂的算盘。”

傅止渊点点头,“我是不会答应的,他们只是痴人说梦而已。”傅止渊态度强硬。早在他看完自己过去的资料和做过的事情之后,就知道傅向对他这个儿子没有任何亲情,一直都把他当作摇钱树而已。

“其实我不知道当年老爷子死后,发生了什么,那天我去了苏家,为了吴家破产的事儿,等你半夜回来后,你也什么都没说,所以我一直都没问。”顾晚回忆着那天的场景说道。

现在她仔细想来,原来老爷子死的那天,对傅止渊发难的肯定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只不过他不想让自己担心,所以才一直什么都没有说。顾晚

的心忍不住轻轻抽搐,这个男人,总是让他这么心疼,却又心里甜蜜得很。

回去后,两个孩子已经睡着了,顾晚轻轻摸了摸他们的脸蛋,随后回了卧室。

傅止渊帮她洗完了澡,抱着她上床后,自己才再次去洗。等他回来的时候,顾晚已经浅浅地睡着了,他低下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顾晚一下子就惊醒了,她伸出手摸了摸傅止渊的脸颊,“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看着你。”傅止渊将她搂进怀里,这种满足感只有靠近顾晚的时候才能得到,其余人谁都给不了他。

顾晚甜蜜一笑,将头埋进他的胸膛里,同时也暗自决定,她要接受手术,她不想拖累傅止渊一辈子,也不想让他接受别人的非议。

爱一个人,真的只想给她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顾晚再次睡着后,傅止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拿起来一看,是傅潮生打过来的。

傅止渊皱了皱眉,轻轻从床上爬起来走到阳台下按下了接听键。

“今天的事情,你怎么看?”傅潮生平静地问道。

傅止渊淡漠地回道:“不怎么看,在我眼里,他们只是和我

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而已。”

“那如果他们对你下手,你想怎么做?”傅潮生又问道。

傅止渊有些奇怪地皱了皱眉,“你问这么多干什么?难道你很在乎他们?”

“那倒不是,我只是怕你一时冲动,将来会做出什么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傅潮生好心地提醒道,“毕竟你以前还是有些在乎亲情的。”

“那可惜了,从此以后我心里只有晚晚和孩子,其他人什么都不是。”傅止渊不耐烦地继续说道,“如果没什么事,先挂了。”

傅潮生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音,忍不住失笑。丁伊伊在旁边不解地看着他,“你怎么好端端地突然给傅止渊打电话?”

“我只是想到华玉莹当年和他的关系,毕竟存在多年的养母养子情分,傅止渊以前虽然看上去冷漠,但心里对别人的好总是记的清楚的,不过现在看来,他只在乎你的经纪人了。”

丁伊伊撇了撇嘴,“你这不是废话吗?你看看华玉莹,和我们上次见到的时候,简直就是两个女人。连傅止衡都觉得她不可理喻了,咱们还能说什么?”丁伊伊摇摇头,带着一丝赞叹和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