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之南几乎是一阵旋风一般冲进了房间,随后挡在了玉棠和谢容锦中间。

“谢世子,屋内气闷,待久了难免不爽利,出去散散心也好。”

“玉儿……”,谢容锦还想再挽留,只得到玉棠咬着后槽牙的一句“滚”。

他深吸一口气,将心口处传来的麻木压下。

“还请唐公子好生照料玉儿,我就在屋外,有需要随时可以叫我。”

他留下最后这句话后,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待谢容锦关上门,玉棠的身子猛地塌了下去。

她眼前发晕,那帮人折磨她时所说的话语,在她耳边不停回响。

“仗着有几分姿色,就去攀附别人夫君的贱货,就该不得好死。”

这番话语,绝不是这几个凶徒会说的,那就只能是他们的雇主,专门带给她听的。

玉棠之前再迷茫,此刻也已经清明了。

除了杨玉安,谁会因为这种事情折磨她和容念至此呢?

“棠棠!你还好吧!”,唐之南一个跨步冲到床前,将玉棠扶起,让她靠在自己怀中。

听玉棠不停地咳嗽,唐之南找来软枕先让玉棠靠着,而后去倒了杯温水来,扶着玉棠一点一点喝下。

喝了好几杯,又等了好一阵,玉棠才终于恢复了些许元气。

“阿南,念儿可还好?”,玉棠抓住唐之南,语气里已然有了哭腔。

唐之南握住她的手,一下一下轻轻拍着。

“念儿骨折的位置已经都接好了,大夫说,念儿年纪还小,只要这些日子好生注意着,之后不影响活动的。”

玉棠的神色也跟着松了一些。

“他身上的其他伤口不多,也都包扎处理过了,估计十来日也就都恢复了,反倒是你自己比他伤得重多了。”

唐之南望着包得和粽子一样的玉棠,眼中泪意闪烁。

当时玉棠怕蛇去咬容念,便狠心撞破了脑袋,让自己流了好些血,将大部分蛇都引到了她这边。

好在都不是毒蛇,这帮人如此行为,只是为了折磨她,并未直接要了她的命去。

“念儿无事就好……”,玉棠低声喃喃着。

“说起来,这事还得谢谢世子,是他把你们救出来的,那帮绑你你们的恶徒,世子也都全部抓起来了。”

唐之南听到了房间内的争吵,所以想缓和一下玉棠和谢容锦二人之间的关系。

玉棠并不接话,她只觉得疲惫。

若是没有谢容锦的存在,今日这些事便不会发生,哪里还用的着他来救自己。

唐之南见玉棠不出声,一时间也说不准玉棠是累了,还是根本不想听这些。

她试探性地将事情简述了一下,希望玉棠能知道她消失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

“阿南,我想吃糖圆子,给我拿些来吧。”

玉棠抬手遮住双眼,将唐之南给支了出去。

她现在还能想起被冰冷的躯体缠着手脚的感觉,滑腻腥臭,只觉人生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