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明月当空。

微风拂过街道,道路两旁泛黄的灯光一闪一闪。

若有人在此看到这幅场景,定然大惊这是有阴兵过境啊。

咚咚咚。

香烛蜡纸铺的门被敲响。

屋内的众人站起身齐齐看向门口。

王春年说道:“海阳你去开门。”

闻言老张走向门口。

打开两扇木门之后,紧接着不等他的手伸向卷帘门,一道人影忽然从门外穿了进来。

霎时间屋内的灯光都似乎暗了几分。

黑衣皂靴,半古不古的打扮。

此时所有人脑海中只有一个名词。

阴差。

“不知哪位是王春年王道长?”

阴差的声音有些沙哑,面目有些模糊不清,就像打了马赛克。

“我是。”王春年说道。

闻言阴差拱手道:“我们使君说道长找我,不知是有何事?”

王春年笑道:“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向差爷打听个事,昨晚差爷办差路过一栋公寓时有没有遇见一个女孩,那孩子应该是个残魂只有一魂两魄。”

话音落下,屋内众人只感觉有一双眼睛从自己面前扫过。

然后就听见阴差说道:“没有。”

“要不差爷好好想想。”王春年双眼微眯道。

很显然刚才听完老张讲述事情的经过,再加上王春年本身也当过过阴使算是曾经半个阴司的人自然清楚这些阴差的尿性。

所以他几乎可以断定,罗楠的一魂两魄就是阴差顺手收的。

“没有,就是没有,若无事我还有公差要办恕不奉陪。”

说完这鬼差转身就要走。

可这时王春年却喊住他道:“慢。”

“还有何事?”阴差似乎有些不耐烦。

然而谁知下一秒迎上他的却是王春年的一脚。

砰!

阴差被踢飞砸在了卷帘门上,魂体有些溃散。

这一幕变故来的太快,所有人都应接不暇。

老张更是差点没惊掉下巴。

因为二十年前王春年当过阴使时,他还在龙虎山上刚十岁出头。

所以他知道王师伯很猛,但没想到居然猛到这种程度。

殴打阴差啊。

这换做其他人估计想都不敢想。

同样阴差也是如此,他看向王春年的目光有些不敢置信,似是没料到对方居然敢打阴差。

然后只见王春年看着他冷哼道。

“少他妈给老子摆什么官架子。”

“想当年老子当过阴使时你们使君马嵬都不敢跟老子这么说话,你算什么东西。”

“道长,这是何意?”阴差的语气有些不善。

“什么他妈的何意?殴打阴差嘛,老子当年又不是没犯过,老子今天就把话就放在这儿,不想给自己惹麻烦,那女孩的一魂两魄就今天给我吐出来,不然过了今晚后面再出了什么事就别说老子没提醒你。”王春年说道。

闻言阴差大怒。

如此耻辱,自打他成为阴差之后还是第一次。

毕竟往日来阳间,谁家道士见了他不是恭恭敬敬的。

而王春年一个没了职位的过阴使不但打了他居然还放话威胁。

这事要是让阴司其他同僚知道还不得笑死。

“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