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非张开双手,拦住张白玉的去路,“小白,你先听我说一句话呗。”沈非扬着笑脸,他一大早就来温府找人了,奈何张白玉一直在老夫人身边,他一直没找到机会。

等了一刻钟,他终于等到张白玉被老夫人派去小厨房,可算让他找到机会了。

他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看张白玉没有不耐烦,他三言两语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小白,你帮我在温符面前说两句话可以吧?”虽然是疑问句,但却是肯定语气。

张白玉拒绝,她并不想再掺和温符的事,“王爷,我不合适。”

她现在都躲着温符,怎么可能还会主动凑到他面前呢。

你不合适,还有谁合适!!!

沈非心里腹诽,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丝毫,堆着笑,“没有谁比你更合适,你就帮我一次。”

现在张白玉在沈非看来,那就是救命金牌一样的存在,他是真不想去曳乌那样鸟不拉屎的地方磋磨自己。

张白玉仍是摇头,表情十分为难,“王爷,并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我根本帮不上忙。”

“可以的,我说你可以就可以。”沈非断言。

……

“王爷,我还要去小厨房呢,老夫人等着吃绿豆糕呢,她该等急了,先告辞了。”

看着张白玉走远的背影,沈非眉头紧锁,自从发生了那事,张白玉就一直称呼他为王爷。

无形地拉远了他俩的距离,沈非有些烦恼,张白玉心里对他可能有戒备了,看来他得先让她放下防备才有可能帮他!

等张白玉拐了个弯,身影看不见时,沈非转身去找温符了。

沈非走到东苑时,听小厮说温符在房练字,他挑了挑眉。

“听小厮说你在练字。”说着,沈非推开了房的大门,挑云想阻止都来不及。

挑云默默地喊了声,“六王爷。”

沈非撩起袖子朝他摆了摆手,踏进及踝的门槛,就看见了坐在楠木描金案后握着狼毫的温符。

又是穿着一袭红衣。

“怎么又是一身红衣?”沈非问了一声,看表情不像是害怕温符的人。

温符抬首看了他一眼,语调平淡,“怎么还没出发去曳乌?”

这话一出,沈非脸上淡定的表情就龟裂了,他打着哈哈,“这不是来找你有事吗!”

“找我什么事?”未抬头,温符握着狼毫,手腕微用力,在宣纸上向上提了一笔。

“就是……你前两天说的,”沈非朝案上瞄了一眼,发现温符还真在练字,他还以为只是装装样子而已。

说到一半就没了声音,温符奇怪地抬头,沈非赶紧把眼神收回去,然而还是被温符发现了,他声音里有着愠怒,“你要没事就给我走。”

“有事!有事!有事!”沈非立刻回答。

沈非知道温符大概是恼羞成怒了,他眼睛利着呢,他看见宣纸上写的可是个“静”字。

静?最近温符能有什么烦心事,曳乌城的?温符要是烦心这事,还会派他去那边吗,所以依据沈非极具经验的情场老手来看,一定是因为张白玉!

这么想着,沈非猥琐地笑出声,“嘿嘿,哥,你最近有啥烦心事吗?比如……”沈非抬起一双大眼,机灵地看着温符。

温符之所以坐在房,就是因为心里有鬼,心静不下来,他才来的。

现在被沈非这么看着,他有一种被人扒光了的错觉,浑身不自在。

“你想多了。”说完等着他偃旗息鼓,自己麻利地滚出他的视线。

然而沈非并没有,他此次来找温符是为了从中撮合他和张白玉,从而达到他自己的目的。

他坚决不能去曳乌城。

“哥,你就告诉我,你是不是在想张白玉啊?”温符不说,沈非也敢问,反正温符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沈非是忘了,温符让他去曳乌的事,现在他巴巴地出现在这里当温符的情感的导师还是因为曳乌之行。

案后的温符手一抖,向下的一笔划出直直的一条线。

沈非一叫哥,准没好事。

温符认命地放下狼毫,右手平摊放在案上稍作休息,他向沈非承认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