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战局的展开,双方的情报都开始明朗化。尤其是苏俄毕竟在外蒙甚至华夏经营多年。先锋军的大规模行动瞒不过苏俄人。

在苏蒙边境,先锋军还是聚集着力量。就连莫斯科的注意力也从不断前进的德国战车的车轮上向东望来。虽然先锋军还没有展开大规模的攻击,但每个人都知道,积聚的压力会让火山爆发的高温扫荡一切障碍。

可以想象,正在汇集而来的四个军团的破坏力绝对不是此时之前空降的小打小闹所比。据称可能超过五十万的大军一旦冲击起来,可以淹没整个西伯利亚。

“华夏的中央党拒绝了我们的友谊!”斯大林阴沉着脸道,他没想到苏德一开战的消息传出后,中央党立即对莫斯科伸出的橄榄枝抛之脑后,而开始积极的和先锋军在议会和代表大会等方面来争夺席位,甚至连国防军队的改编都开始了商谈。

“那些该死的英国人也欺骗了我们,他们并没有在西线向德国人展开攻击,而是坐等着我们的战士在前方流血。那些肮脏的帝国主义都是没有信誉的,不能依靠他们。一切审胜利要靠我们自己,要靠我们的全体苏埃人民。无论是东线还是西线!”斯大林的手臂开始激动的挥动了起来,口气越来越硬道,“告诉叶尔沙科夫,苏俄联盟需要一个完整的乌拉尔。”

“再告诉科瓦廖夫,苏蒙的边境线就是他的指挥部所在之处。”

杀气腾腾的命令一道道的发了下去,没有一丝戏言,自从开战以来,东西两线至少有十个将军已经被当做逃兵枪毙了,还有至少三十个将军在拘押审查。

……“乌拉!”凌晨三点远处一阵连天的高呼把刚刚躺了不到一个小时的傅玉城惊醒了过来。

“怎么回事”他满眼疲惫的血丝,但快速穿靴戴帽的动作丝毫未乱。

“苏俄人攻过来!”卫兵一边递过放在他床头的白朗宁大威力手枪,一边说着传递上来的消息。

“情况怎么样了”傅玉城没有再问一知半解的卫兵,而是掀开旁边的指挥部的帐篷后直接问道。

一进入大帐,电台的喧嚣声立即扑面而来。一名参谋少校立即过来向傅玉城解释道:“军长,苏俄人趁着夜色,从山间小道翻到了我们第二道防线的侧翼,突然袭击下,我们损失较大。……”

“现在那里情况怎么样第二防线阵地丢了没有”傅玉城打断了少校的解释,直接问道。出现了这种情况,已经不是计较损失的时候,而是需要快速的了解敌人的具体情况,还有我防守方面的具体情况,是否需要援军,是否需要其他军队配合的问题。

一旦丢失阵地,整个部署都要快速做出反应,尤其是会波及到正在和苏俄欧洲援军对峙的第一道防线上的一个团。

“阵地还在我们手中,但人员损失较大,急需支援!”少校脸色一红,立即回答道。

……“人在阵地在!只要我们还有一口气,就绝对不能让老毛子从我们身边跨过去!”高长怀肿着半个腮的吐字有些模糊,但声音大的足以让他的整个连都能听到。

但实际上,他的连队此时只剩下了一半,老毛子的突然侧翼夜袭,打了先锋军一个措手不及。毕竟苏俄人在乌拉尔山经营了数百年,当地的地理环境要更加熟悉,竟然从一条被密林中的小道绕过了先锋军的防线和哨所,穿了过来。

先锋军在乌拉尔地区人手一直匮乏,只是借助着乌拉尔的山地地形,守住了几处的乌拉尔山口门户,才支撑了下来。相应的用在其他地方的人手就少了许多,就连克隆狗在分基地全力倾向后勤装备的同时,而导致了数量的匮乏,加上前线震耳欲聋的火炮和刺鼻的硝烟不适合狗狗们的活动,只能在有限的地区巡逻。

因为敌人来的方向不是它们巡逻的地区,它们错失了提前发现敌人的踪迹。但如果不是它们的第一时间的警告,恐怕高长怀的连队面对着上百只波波沙1式冲锋枪的猛然突袭下,早就成了一地死尸了。但即便是这样,初次接战的不足5分钟里,高长怀的部队在35发弧形弹夹造成的波波沙弹雨中就损失了三分之一。

苏俄人从苏芬战役和与先锋军的对战中汲取了经验,加大了对冲锋枪的重视。夜间近距离山地攻击又是冲锋枪的强项,此次突袭而来的苏俄军队清一色的装备了从去年年底就开始推广的那款1式经典波波沙冲锋枪。

头顶到处都是波波沙爆响,黑夜中哪一处处的喷着火焰的枪口时不时窜出拖着一长溜尾巴的曳光弹,不断的矫正着射击的目标。

不过,很快一连串撕布的声音就像是撕破夜幕一样,在黑夜中山岭间回荡,交叉攻击的MG-2机枪很快调整了攻击方向,朝着黑夜中倾泻着更多的弹雨。

人的惨叫声和怒吼声以及一阵错落的乌拉声逐渐被撕布机的怒吼所代替,直到远处的阵地上升起了照明弹,照亮了双方近在咫尺的一张张满脸血迹的狰狞的面孔。

“呸!”高长怀的吐出的口水带着脸上淌下的鲜血,只吐到了对面一个苏俄士兵的脚下,这个跟老兵学到的迷惑人的手段因为他那半个肿了的腮帮子并没有奏效,不过他手中的工兵铲却是毫不客气的就朝着那个有些发愣的苏俄士兵的脑袋上砸过去。

冲在前头的苏俄士兵面对着四挺撕布机的横扫,借着黑夜中不多的光亮纷纷跳入了先锋军构筑的齐胸高的战壕中,和高长怀的连队搅在了一起。虽然索米对阵波波沙的枪声还是头顶鸣响,但在战壕内,面对着挤成一团的双方队伍,已经不适合冲锋枪的弹雨清洗了。

大威力白朗宁的子弹反射空中照明弹的金光在战壕内跳跃,而更多的是一把把还带着泥土芬芳的工兵铲随着一声声暴喊出口的“杀”字,在苏俄士兵惊恐的面孔前抡起的风声。

“咔!”高长怀的工兵铲被对面那个红发的苏俄士兵匆匆举起的波波沙冲锋枪挡住了。随着火星的爆跳四溅,锋利的工兵铲直接把波波沙的那个1发的弹鼓给砸了下来,落到地面上蹦出了子弹的清脆响声。

那个苏俄士兵机械的扣动了两下有些扭曲的扳机,刚刚从擦脸而过的那阵劲风中让他在地狱门边颤抖了似乎一个永恒的世纪。脑海中出现了短暂空白的他仅剩的念头就是拿起武器打倒对方这个极度有威胁的敌人。而他的身上唯一可使用的武器可能就是这个手中不带刺刀的冲锋枪。

他的努力是徒劳的,刚刚摆脱新兵不久的他根本不是已经在曰本人手底下磨练了白刃战的高长怀的对手。当工兵铲的厉啸再次响起后,近在耳畔的一声清脆的骨折声是他最后的记忆了。

“呯!”高长怀刚刚从白色的脑浆中抽出工兵铲,就听到身后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响,有尸体摔倒的噗嗤声。

听到了那声大威力白朗宁的清脆声,他紧绷的肌肉放缓了些,回头正好看到邢宗昌带着人支援了过来。

“老高,你不是老说你的白刃战技术是团里边数一数二的吗,怎么刚才没有一招毙敌”邢宗昌枪口快速外移寻找新的目标,但口中却不忘调笑一句道。

当初他们两个还是伪军的时候,共同经历了那场先锋军解救百姓人质的危机,对于先锋军的近战大为惊艳。不过两人加入先锋军后,却有了不同的近战理念。相对于邢宗昌崇尚近距离的手枪毙敌,高长怀看到了傅玉城等人大刀队的表演后,更倾向于刀刀见肉的近战白刃战。只是因为先锋军武器的缘故,步枪上刺刀练习少了,倒是工兵铲和贴身军刀的招数更多一些。

高长怀的连队也在这种理念下更擅长舞刀弄铲子,刚才的接敌战中,大多数士兵也就不自觉的舞起已经印入了他们自然反应的工兵铲。

因为憋了一口气要和邢宗昌的手枪可以一击毙敌的说法顶牛,高长怀也是一向提倡白刃战中的一击毙敌,不过刚才的那个苏俄士兵在二连击才被放倒,正好被救援而来的邢宗昌看到。

黑夜中什么都看不到,掩饰了高长怀到脖子上的一片晕红。

“孟司令都说过了,要想塑造出果敢的军魂,首先要敢于白刃战!不见血算什么兵”他翻了下白眼,老调长谈的驳斥了一句。两人的争论不止一次了,每次他都要搬出孟司令的语录。

“轰!”一声战壕内夹杂着乌拉声的手榴弹的自杀式爆炸,顿住了邢宗昌的笑声。

“老毛子拼命了!”他摸了摸被弹片划破的脸颊,脸色严峻道:“这支老毛子的队伍不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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