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会急着回来。李嗣昭一死,对晋王的影响很大,这毕竟是他最得力的支持者。

很有可能,他不会让李嗣昭的子嗣接任节度使之位,而是让他的亲信去。”张承业猜测道。

“这个事跟我们没关系。他想那么做,李嗣昭的几个儿子和亲信会同意?若是他真的想要把昭义掌握在手中,朕不介意给他添点乱。”李柷露出阴险的笑容。

可以说,讨伐幽州开始后,他就和李存勖处于撕破脸的边缘。所以他才会用上不得台面的办法对李嗣昭,虽说李嗣昭的死跟他的计划有些出入,但李嗣昭最终还是死了。

李嗣昭一死,无论是李柷,还是李存勖都会加快步伐。等时局稳定下来,那就是真的刀兵相见。

“陛下圣明!”

“李嗣昭既然死了,我们也得好好利用起来。想办法,把消息传开,就说是因为李嗣源见死不救才导致枣强城破、李嗣昭战死。特别在昭义,这个消息一定要传开。”

张承业知道,若是消息传开,李存勖和李嗣源的关系必定会彻底破裂。失去李存勖的信任,李嗣源只能投靠圣上寻求庇佑。

“陛下,太原这边要不要也推波助澜一下?”张承业询问道。

李柷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太原这边顺其自然吧,若是做的太过,很容易让人发现端倪。”

李存勖身边也有精明之人,若是推波助澜的痕迹太过明显,很容易引起对方的警惕,若是事与愿违,那就得不偿失了。

“老奴遵旨!”对于圣上的老谋深算,张承业也很清楚,所以并不觉得奇怪,“陛下,如今朱温下令退军,李茂贞、刘知俊等人肯定会撤军。”

“撤就撤吧,也没指望他们能攻入长安。朕都送出了秦王爵位,没想到这几

人都不要,这可不怪朕不给他们机会。”李柷冷笑道。

李茂贞几人不过是名义上归附,特别是李茂贞这位岐王,在其境内就跟皇帝没什么区别,其妻也称皇后。对于这几人,李柷也没抱太大的希望,只是牵制一下梁军,让梁军无法威胁河东而已。

如今朱温病倒,梁军南撤,来自伪梁的威胁暂时解除,他暂时也不需要李茂贞几人。

“陛下,这几人狼子野心,不得不防。”张承业提醒道。

“朕也知道,攘外必先安内,若是不除去李存勖这个威胁,朕无法大展拳脚。等除去李存勖,下一个就是朱温、李茂贞等人。”李柷沉声道。

虽说李柷这些年学会了隐忍,但忍了这五六年,他就有些沉不住气了。毕竟,他做不到像有些人可以隐忍数年、十几年,都是在锻炼中。

在张承业告退后,李柷便给高升吩咐,后面几日,都在李贞仪那里过夜。既然要离间李嗣源和李存勖的关系,他再怎么也得给二人上点眼药。

就在李柷在太原这边进行各种谋划的时候,远在幽州城下的李存勖终于得知了李嗣昭战死的消息。

因为交通不便,借道成德、义武传递消息并不容易,等李嗣昭战死的消息抵达幽州城外唐军大营的时候,已经是四月一日了。

可以想象,这个噩耗传来,对于李存勖的影响是有多大。

“不可能,兄长怎么可能战死?太原、潞州都坚持过来了,怎么可能枣强这么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你们滚,都给本王滚!”

帅帐里,此时看不到任何一件完好的东西,可以扔的都被李存勖扔了。隔着帐篷,都能清楚听见李存勖的咆哮声。

汇报消息的人被赶了出来,身形狼狈。

帅帐里的动静引起了其他

的注意,周德威、李存璋等人不约而同来到帅帐外,面面相觑,也不敢进去劝。

虽说此时分出的三路大军都已经攻陷各州,但并没有回来。王珙率领左羽林军驻扎在新州,因为境内的西奚一族有些不稳定;李存进还在平州;史建瑭则是带着军队驻守在沧州,以防梁军北上。

“李尚,现在怎么办?”老将周德威看着李存璋,不禁问道,

李存璋也一脸无奈,“周帅未免太高看李某了,这种情形,李某也不敢进去劝。”

“谁能想到上党县侯居然会战死在那种无名之地,也难怪晋王如此动怒。”想到共事多年的同袍战死,周德威也不禁感叹。

周德威只知道李嗣昭死了,具体的死因却不知情。

李存璋也唏嘘不已,不仅看向旁边汇报这个消息的人,“上党县侯到底怎么死的?”

来人犹豫了一会儿解释道,“回李尚,上党县侯是在围剿潜入城中的梁军时,被梁军的暗箭射中头部,救治无果身亡。但是…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