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诡异地过着,直到他拆石膏和绷带的那一天,两人之间保持着奇怪的氛围,没有话说,也没有事情能将两人牵连在一块。

只是偶尔周知在抬起头时,会望见他深不见底的眼眸中。

总觉得不是好事。

他是在算计些什么吗?

还是想把她给送人?

周知眼珠子不露声色地往旁边一移:“我吃饱了。”转身就要上楼。

“等等。”

靳茫拿起餐巾擦了擦嘴,站了起来,面容不算奇怪,只是动作怎么看怎么透露些匆忙。

椅子拖开时,声音同往常不一样,重了很多。

但好在脚下的地毯还算可以,减弱了许多,不至于在她面前暴露良多心绪。

周知回过头看他,声音如常:“怎么了?”

靳茫开口:“今天和我出去。”

周知对他这句话没有任何反应,反正现在的情况来看她是的确没有任何受到他尊重的底气在,这般强硬的说法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来说,的确是最好的话术。

“好的,靳先生。”

她微微颔首,低眉顺眼,在礼仪上挑不出任何错处,但是倒是靳茫不满意了:“你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周知问回去:“我不聪明,先生想听什么?”

靳茫不遮掩,道:“你在想什么。”语气是陈述,是像命令一般的话语。

“没有想什么。”

“你撒谎。”他的声音很笃定。

周知笑了笑,笑意不深,活脱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模样的苦情剧女主角:“我在想,你真要听吗?……靳先生这回是想在哪里把我给丢下呢?是还在公司里让大家都瞧笑话,还是半路上随便丢下一句‘滚回去’让我自己暗地里丢脸面?”

话里带着刺。

靳茫沉默半晌。

这是他的错处不错。

她是实诚了,却是对他夹枪带棒的。

“你别这么说话。”

“那我要怎么说话,是你要我这么说的,也是你先这么说的,”周知不看他,“也是,我跟靳先生不是一种人,靳先生当然对我能高高在上,我不过卑贱如草芥,怎么能对您发脾气。”

那个“您”她是真的念得好极了,靳茫一下就抓住了话里的重点,脸面也是拿得起放得下:“抱歉,我不该和你这么说话。”